皇帝眼皮一跳，牢牢的盯着邓奇，重复道：

\"你连林羽庭的营帐都没能进去？\"

\"是。\"

邓奇沉声应了，掷地有声。

皇帝眼中墨色旋深，出口的话语刨去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沉沉的重量，砸在了邓奇的心头：

\"为什么进不去？成王府难道是养了私兵，拦住了我姜朝最赫赫有名的御前第一带刀侍卫？\"

\"不是，是十一公主和顾医师拦住了微臣，微臣害怕唐突了十一公主的清誉名节，所以未敢冒然闯入。\"

\"小十一？\"

姜若瑶这个十一公主名存实亡，连皇帝这个做父亲都甚少能想起提起她来，这几日里却时常看见和听见十一公主的名号，连皇帝的呢喃都带着一丝恍惚。

一瞬之后，皇帝便被邓奇话语中的另一个存在感更强的人所吸引，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

\"顾医师？顾离？\"

\"是。\"

邓奇恭敬的应声，他的直觉上早就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得到皇帝莫名信任的顾离很有问题，他昨天夜里出现在林羽庭的营帐更是奇怪，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陛下提一个醒。

果然，皇帝的眼神变得深沉沉的，右手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显然是在思考顾离大半夜还在林羽庭营帐逗留的原因。

乘着皇帝思考的间隙，邓奇飞快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抿了抿唇，沉声补充道：

\"当时顾医师明明也在营帐里面，可是却只有十一公主应答了微臣的话，拦住了微臣不让进去，微臣觉得顾医师和林世子的关系很不寻常。\"

闻言，皇帝抬起眸子看了邓奇一眼，沉沉的眸色看不出喜怒。

感受到来自帝王的审视，邓奇越发的低下了头，不敢泄露出半分多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