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仪仍旧盯着她继续说道:
“怎么就这么巧!我正直清廉了大半生的父亲去了尤溪便性情大变犯下错事,尤溪县令又有个如花似玉的待字闺中的女儿?怎么就能这么巧!焉知不是你父亲陷害了我父亲,只为送你一场这入宫的富贵!”
林疏犹豫了,她只是在那位多年膝下无子女的老县令家住过几个月,借了他的名头入宫,并不知其中的内情。
若是世子为了将自己送进宫做出这种事,林疏打心底里是觉得有可能的。
心里虽然翻涌着无穷无尽的怀疑,可林疏面上却还得做出一副涕泪涟涟的样子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宋昭仪:
“你胡说!”
两个人撕扯不清,一个根本就不是那位尤溪县令的女儿,一个久在宫中不知朝堂事的细节,除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怀疑和毫无力度的辩驳,再也说不出别的有用的信息了。
众人瞧着这副样子,都觉得这是一笔糊涂账。
可唯有姜若瑶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清冷而倔强的宋昭仪,在心底里冷笑。
怪不得贞贵妃敢将这位清白无辜的宋昭仪送进这局里,原来还有这样一层能让她脱身的缘故在。
果然,不稍片刻,皇帝沉声发话了:
“够了,都不要闹了!宋昭仪你假传旨意意图陷害宫妃,本该严惩不贷。可念在你入宫多年小心侍奉,又是为儿女的一片孝心所蒙蔽,也算情有可原。便降为贵人,禁足三月,以为惩戒吧!”
宋昭仪恨恨的瞪了一眼林才人,咬着唇含着泪,一折腰肢拜在了皇帝的脚边:
“臣妾谢陛下慈恩!”
宋昭仪身边的贴身宫女便上前来扶着她的胳膊,带着她那一院子的人都退了下去。
姜若瑶冷眼瞧着,发现宋昭仪不愧是贞贵妃手下的第一得力干将,真是得皇帝的宠爱怜惜。
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皇帝竟然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连她身边的宫女嬷嬷都没有责打一下。
姜若瑶想到此处微微皱眉,忽的脑中闪过一丝光亮。
如此得皇帝恩宠怜惜的宋昭仪,即便早早便投诚了贞贵妃,也是在她手下长起来的,可难保不是贞贵妃心头的一根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