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的确总是对姜若瑶抱着若有似无的敌意和轻视。

即便这份敌意和轻视在林羽庭日渐展现出来的心意和姜若瑶自身不容忽视的聪慧和能力面前有所消减和隐藏。

可在今夜这样场合，他还是脱口而出对姜若瑶虽不信任的恶意的揣测。

顾离抬眸看向还立在屋内面容淡然的望着自己的林羽庭，轻轻的走了过去，碰了碰他的肩膀：

“对不住，我刚刚说了那样的话。”

林羽庭的眸子动了动，淡淡的说道：

“这话你应当对殿下说，而不是对我。阿离，你现在这份歉疚和无措不该是因为你刚刚的话会让我心里不舒服而生出来的，而是因为你的话本身伤害到了殿下才对。”

林羽庭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顾离的肩膀：

“阿离，你从小生长在你师父身边，没有见过这世间复杂的人和事，至善至纯的一颗心被我带下山来见这王朝内最肮脏不堪的君臣争斗，你不懂得如何处理与他人的关系，我不怪你。

只是阿离，殿下是我的心上人，我希望你能够对她保持应有的尊重，不要再出口伤人了。以前你对殿下的敌意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殿下心宽还不曾真正入心，只是今晚你恶意揣测的话真的有些过了……”

顾离平静深邃的眸子里露出少见的迷茫和无措。

真的是自己对姜若瑶有偏见吗？

为什么林兄如此爱护她，即便她是他生死仇人的女儿？

为什么雨葡不过相处几十日便对她颇多维护，即便她是雨葡心上人的心上人？

顾离想不明白，一时间心思翻飞如毛雪，无边无际。

林羽庭最是了解自己这个朋友，见他如此情状心里更是明白他心思的纷乱如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顾离的肩膀：

“不急，慢慢来吧。”

顾离望着林羽庭缓慢折回的身影，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徘徊在自己心头的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雨葡心里一直对你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