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被问得一愣，没想到皇帝竟然对这些房间琐事感兴趣。

面皮红了红，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边境琐事繁多，臣无瑕顾忌这些。况且臣的妻子是臣心头一生挚爱，再没有旁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说起那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成王妃，皇帝眼中也不由得浮现出深深的怀念之色：

“灵菂，她当年的确是满京城里头一份的闺秀，只可惜……”

然后，皇帝又面色温和的劝道：

“你也苦了这么多年了，羽庭如今都长成了能成亲的年纪了，边境这一战起码又能到你们百年之后，要不就不走了吧？”

“留在京城，京城里也有不少年纪与你相当的夫人，不妨就……”

“陛下……”

成王还不等皇帝说完，便面色肃然的打断了皇帝的话，起身撩起袍角跪了下去。

皇帝连忙起身伸手去拉他：

“你这是干什么？”

奈何成王跪的端正板肃，更是行武之人的底盘极稳，竟是一下子没有拉住。

成王沉声道：

“陛下，守卫边境是成王府每一代子弟的使命，如今边境虽安，可陛下与臣都要居安思危！这次边境的战事来势汹汹，显然是筹备了多年，即便这一次臣侥幸击退了他们，可贼人之心不死啊！”

皇帝眼中那一点难得的温情在成王的一字一句中慢慢消失殆尽，转而又变回了那个高深莫测，晦暗不明的帝王之眸。

皇帝面色淡淡的收回了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成王，末了静静地吐出一句：

“你坚持要回到边境吗？”

“是，臣愿意守护边境，直至臣死！”

成王林景尧回答的斩钉截铁，连半丝犹豫的空隙也没有。

却让皇帝的脸又冷了几分。

正在一股难言的氛围在君臣之间弥漫的时候，顾离打开了屋门。

两人纷纷转头向顾离望过去。

只见顾离面色比刚才所看到的林羽庭的脸还要白上几分，面上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往外渗着凝成一整颗滚落下来，整个人连发丝到袍角都透着股湿漉漉的味道，像是被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