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县令转身看向五皇子：

“殿下，下官在你的院子里搜到了一些粗谷薯粮，下官曾在书中读过，这些东西比较适合在水源贫瘠的地方耕种，是不输于精米的果腹之物。”

五皇子的眼中浮现出震惊：

“你还懂这些？”

县令徐徐一笑，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书生气在这一刻越发的明显：

“殿下轻视了，下官怎么说也是明明白白的进士出身，一些寻常的游记也是读过的。”

五皇子的目光越过县令那张笑眯眯的脸，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师爷，神色复杂，半晌才吐出一句：

“可惜了……”

五皇子这话说得极低，连沾了血污的唇瓣都不曾多动一下。

可县令就是听清楚，唇边极快的闪过一丝涟漪，但很快便泯于虚无：

“殿下来此贫瘠之地竟然还惦记着如何让百姓果腹，下官知道殿下是个心系民生，胸中有大志向的人！殿下，你有身份有地位还有抱负，下官们有钱财有人脉，与其咱们在这里鱼死网破，还不如强强联合，各取所需，如何？”

“人脉？”

五皇子没有回应他，反而是在他的话中听到了古怪的地方。

县令微微一愣，继而转身看向师爷，犹豫间似乎有些忌惮。

师爷唇边掀起得意的笑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自京城来，可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滟贵嫔呢？”

滟贵嫔……

五皇子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

这宫中，用得了一个“滟”字的便只有那位了，贵嫔……她这么快便晋升到了贵嫔的位分了吗？

这晋升速度与当初母亲一般无二，只恐怕母亲和小十一在京城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见五皇子眸中茫然褪去，师爷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语气中不乏得意洋洋之情：

“那位滟贵人便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只可惜我当年是看错了眼，只以为她不过是小门小户的长相，便几两银子转手卖了出去，早知道她能有这般造化，合该捏在自己手心里才是！”

五皇子面上神色微动，可心中却早是翻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