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回来的姜若瑶情绪十分低落,一路上低头慢行,半个字也没有说。
一旁陪着的雨葡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着勇气说道:
“殿下不用觉得自责,那封送往草原的叛国信本来就是孙家的一位旁支所送出去的,就是前些日子刚刚被调回京的孙亦恒。”
“滟贵人也是他从辛巫那些人手里买回来的,所以整件事情孙家未必一点不知情,有今日之事也是咎由自取。”
姜若瑶幽幽的叹出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什么?”
雨葡疑惑。
姜若瑶面色凝重:
“怪不得皇后刚刚喊着飞鸟尽,良弓藏。怪不得滟贵人如此得宠,可被我抓到错处说没了动静就没了。原本我听着她只是执着于皇帝爱与不爱,倒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可是皇帝做事处处留有后手,咱们日后可要加倍小心啊!”
“是。”
雨葡这才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顿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御书房里皇帝处置完了皇后的事,手里的一幅画也逐渐成形。
画得口渴了,皇帝端起一旁的杏仁露尝了一口,忽的皱紧了眉头吐了出来,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子上:
“你在朕身边当差十几年了,怎能如今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辛庄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伏在他脚边的辛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该干的事却没有干好,那就是没有用心!不在朕的身上用心,那就是把心用到别的什么人那里去了!”
辛庄更不敢动了。
皇帝忽的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身子,一个青荷色的荷包从辛庄的怀中滚了出来,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掉落在地上连半圈都没有翻过去便躺在了地上。
皇帝笑得更冷了:
“你倒是乖觉,生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搜了房间,所以将这些见不得人的多出来的赏钱都塞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