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牌位的人走至自己眼前时，姜璃才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面容，好似这个世间自己唯独看不到他一样。

“姜璃……”

那人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无比熟悉，钻进耳朵里之后就一直在脑海中萦绕。

她刚要说什么话时，突然冲出来一人将她摁在了地上，膝盖上陡然的疼痛叫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扬起头看，发现居然是姜砚。

姜砚一身白色长袍，那张与无邪一般无二的脸上布满了沧桑，脸上多了胡茬，额头上甚至多了一道疤，唯独眼下那颗赤红的小痣与记忆中没有差别。

“阿兄……”姜璃微微张唇，声音带着酸涩呢喃着。

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姜砚脸上明显愣了片刻，眼中的杀意多了几分打量，只是很快又消散殆尽，他摁着姜璃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休要胡言！这岂是你能喊的？！”姜砚声音里带着狠厉，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像真要将自己碎尸万段了一样。

姜璃眼中带着诧异，到底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不认得自己了？

“阿兄，我是长乐啊！”她失声喊道。

她这话说完，姜砚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下一秒就直接冲身后的侍卫喊道：“将此人带下去，冒充郡主，罪无可赦！”

那声音充斥着狠厉，她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杀意，她被人摁着跪到了一旁，姜砚留给她的，只有一道比那凛冬还要寒冷的目光，沧桑的脸庞叫她逐渐认出来，那居然是自己阿兄……

“起灵！”他高声喊道。

随即，满天的纸钱飞舞起来，钟鸣在耳边回荡起，他带着浩浩荡荡送葬的队伍从自己面前走过，耳边突然像是响起了一道声音：“送郡主！”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世间仿佛陷入一片悲鸣，姜璃跪在地上，神色有些恍惚。

阿兄不可能认不出我的……更不可能想要杀我……

这不是真的！

这全都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