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叶姜在逍遥楼摆宴招待风瀛。
宴席过后,她见到了叶姜的家眷。
“禀宫主,这是内子。” 叶姜指着一位长相明艳端庄的美妇人向风瀛介绍。”
“这两个是我们的儿子叶鸣和女儿叶鹃。” 又分别指了指两个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
“属下见过宫主。”母子三人恭敬的欲向风瀛行礼,被风瀛拦住,“婶婶不必多礼。”
几人落座后,闲话家常,风瀛也彻底了解了逐日宫的详细状况。
“对了,叶叔,你们看看这块玉佩,可曾见过?”风瀛将那块与众不同的玉佩拿出来交于诸位掌眼。
果然,叶姜和杨迎认出这玉佩是申屠青之物,曾见他佩戴过。
唯有叶夫人,给了风瀛一个大惊喜,“宫主,属下看着这雕工好像出自花阁阁主之手。”
“当真?你没看错?”还没等风瀛有所反应,叶姜和杨迎“蹭”地跳起来,瞪着两对大眼向叶夫人确认。
叶夫人又将玉佩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确认道:“不会错!就是花阁阁主的手笔。”
“宫主有所不知,属下在成亲之前,正是花阁副阁主,与她交情还算可以。这块玉佩她整整雕刻了一年半,说是要送给她的夫君。”叶夫人肯定地点头再次确认。
“哦?花阁阁主也成亲了?”风瀛好奇地问。
“没有!所以才奇怪。当年,她是有情郎的,哦,就是申屠青,但并未成亲。”
“这事整个花阁都知道。私下里,我们还纳闷过好长一段时间呢。”
“情郎?夫君?”风瀛更纳闷啊,好家伙,这位花阁阁主,玩得这么劲爆么?
突然,叶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在玉佩镂空位置的侧壁之处,用小拇指伸进去,仔细地摸索了两遍,起身出去片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盒朱砂粉。
叶夫人将整块玉佩浸在朱砂粉中,拿出来又用绢布拂拭。玉佩上刻刀留下的痕迹,都被朱砂粉染上了红色。玉佩镂空位置的侧壁之处,出现了四个红色小字“赠夫青郎”。
得了,这下子,证据都确凿了。
花阁阁主。逐日宫唯一的一位女阁主。自小就对申屠青情根深种,痴心不改。
后来申屠青投靠宣王府,为避免有事分身乏术,用一夜的欢愉换得了花阁阁主的死心塌地。
虽是一夜夫妻,在花阁阁主心里,已然将申屠青看做夫君。申屠青要的却是一个坚贞不移的帮手。
可怜么?当然可怜!但是,比起逐日宫那么多的人命,那点儿可怜不值一提。
好哇!距离完成云裳的心愿又近了一步。呵呵,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夫人,好样的!
傍晚时分,风瀛和众人商议好重建逐日宫之事,并留下她这几年来精心绘制的图纸,以及十万两黄金的银票。
这些钱都是宣王府和御史府的家当。
他们毁了逐日宫,那出钱重建,没问题吧?区别只是自己主动拿钱和让别人替拿而已。
不过,还有一件最让她开心的事,那就是云裳父亲的遗骨,被叶姜和杨迎收殓安葬的好好的。
只待逐日宫重建完成,重修墓地,再挑选黄道吉日,将夫妻二人合葬即可。
这可真是让风瀛松了好大一口气。
若不是在众人面前,她都想伸个懒腰,摇摆两下了。
茫茫天下,找寻一具遗骨,虽然她有办法,也很麻烦的。
叶姜!杨迎!你们也是好样的!
离开逍遥楼之际,叶姜提出一个建议,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不便暴露,让她把叶鸣和叶鹃带在身边,以做联络。
在得知两人的武功都修习到了《逐日功》第七层,甚至比范佑安还高两层,开心得把二人带上了。
将军府内。
安顿好二人之后,风瀛去见了范佑安,开门见山地问他:“爹爹,你想不想成为武林第一,称霸江湖,万代千秋,一统……”
“停停停,第一?称霸?闺女,你可真敢说。你爹我啊,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范佑安被风瀛诡异的想法震住了,急忙打断她的“疯言疯语”。
“当年你母亲留下的秘籍,咱们父女俩一起修习,十年之久,为父才刚刚修到第五层。机缘机缘,讲究的是个‘缘’字。”范佑安给风瀛解释道。
“当年因为救了你们母女,从而得到修习这份秘籍的机会,这是我的‘缘’。”
“可我的天赋,我的资质,却注定了修习起来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这也是我的‘缘’,我为什么非要强求自己做不到的东西呢?”
范佑安的一席话,让风瀛茅塞顿开。
她本想,如果范佑安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她将《逐日功》最后三层传于他,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范佑安将世事看得,比她估计得还要通透得多。或许,这就是他心胸豁达、行事磊落的缘由吗?
父女俩笑逐颜开,相谈甚欢。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
时隔五年,风瀛再一次来到御史府。有些事,不能等,要赶紧解决了才安心。
小主,
这一次她带着叶鸣和叶鹃。
三人黑衣、黑靴、黑面罩。正是昔日逐日宫各位阁主出任务时的装扮。
罗御史的卧房内。
觉察到危险来临,尚且来不及穿外衣的罗御史,立刻抽出常年挂在床头的剑,临阵以待,同时没忘将床上吓昏过去的御史夫人挡在身后。
他死盯着突然闯进他卧房的风瀛,看到她的衣着,眼睛微眯,握着剑柄的手,也不自觉的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阁下是何人?”罗御史出声询问,声音里带上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慌乱。
“嗡……”,风瀛回答他的就是一剑刺出,带着冷冽的破空声直逼罗御史面门。
罗御史出剑一挡,兵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摩擦之际,带出阵阵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