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代表风瀛看不见。
“冰魄!这么活色生香的风景,咱们自己欣赏,有点儿说不过去。”
“懂了,大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务必保证全市人民身临其境。”
罗兴和段欣还不知道,全京城的电脑和手机,只要是开机状态的,都能看到他们在病房里的表演。
只是除了学校和青少年之外。
尤其受到刺激最大的,就是目前他们所住的医院,仿佛八级地震到来时,大型人群撤退现场。
所有的护士、医生,甚至还有住院的病人,以及陪护的家属,都在拼命往那间病房冲。
电梯装不下,就爬楼梯,都想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吃到热乎的瓜。
多新鲜啊,在眼皮子底下的限制级真人秀,谁不想看啊?
罗兴和段欣在病房内忘我地疯狂,医院的人们在病房外着急地抓狂,市民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抱着手机、电脑癫狂。
“啊——血,血,老公,血。”
“欣欣,你怎么了,醒醒,欣欣。”
两道焦急,夹杂着慌乱的声音先后从病房内传来。
病房外,一个年轻医生,掏出纸巾,擦干净鼻血,急促的敲门,“开门,开门!”
胡乱穿上衣服的罗兴打开了病房,段欣已经不省人事。
洁白的病床上,一片刺眼的红。大量的鲜血夹杂着高蛋白液态物质,聚成一汪血红色的湖。
湖里还在不断流儿地注进鲜血。
“快送手术室,病人流产,有大出血的迹象。”年轻医生初步检查后,急切的对罗兴说。
手术室内,段欣在急救,手术室外,罗兴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儿的游魂。
“凌雁。你欠我的,欠我孩子的。我终有一天会讨回来。”罗兴发誓一般,咬牙切齿地说。
“瀛儿,你背锅了。”罗兴把他所有的倒霉,都记在风瀛身上了。
“不差这一个。废物点心,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蠢笨无能,只有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才能得到片刻心理安慰。”风瀛说着,吹了吹刚刚画好的图纸。
终于忙完了,累死她了。
这几个器械图,她可是捣鼓了好多天呢。
“诶?这不是你在一个小世界做化学家时发明的吗?”风魅一拍脑门,他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错!这种药,不是草药,也属于化学的分支!”
“我研究了凌雁这几个拿到专利的孤儿药,它们之所以研发成本高,不能广泛生产。是因为药里都含有一种到两种活性物质。”
“虽然活性物质性质不同,但有共同的特点,就是提取纯度困难,保存活性不易,保质期短,运输条件苛刻。”
“这些器械,完全能解决这些难题!而且,制造器械所需材料都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并不稀有。”
风瀛一边介绍,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儿。
“大佬,大佬,这狗日的段欣又甩给你一口大锅,让你背呢。”气死它了,都啥玩意儿啊?
“凌雁,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要给我孩子抵命!”刚出手术室,被送到病房的段欣一睁开眼,就恨恨地发誓。
“嘿!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奸夫淫妇连说话腔调都一个样。”风魅啧啧称奇。
罗兴和段欣在医院咬牙切齿地发着狠,他们的家里全都乱做一团。
段母看见女儿和罗兴在病房的狂野被全城直播,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段父被查出很严重的腐败问题。贪污、受贿、包养情人、挪用公款……
一个贪官该有的罪名,段父一个也不缺,彻底被开除公职。
罗家不比段家好多少。
“我早就知道这个段欣是个灾星。自打她缠上我们家,就没有顺当的时候。”罗母向罗父哭诉。
“现在又整出这么档子事儿,你倒是拿个主意。眼下该怎么办?呜呜呜……”
“行了,你就消停会儿吧!够烦了。”罗父抱着头窝在沙发里。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虹药业的形象一跌再跌,跟着形象下跌的还有股票。
有的股东已经开始出售手中的股份,股民也在抛售股票。
还有好多合作企业,宁可赔付违约金,也要终止与罗虹药业的合作。
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或者寻找到强有力的伙伴合作,罗虹药业的资金链断裂,已经是能预见的事实了。
罗兴提前出院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罗母的焦虑,罗父的憔悴,仿佛让这两个人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没有了企业老总的意气风发,没有了豪门太太的优雅端庄,好像这种情况才应该是真实的。
罗兴如同被人砸碎了一直以来戴着的滤镜,一下子看透了掩藏在光鲜背后的现实,是那么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