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川耳尖一红,本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手又拿起一颗枇杷,三下五除二剥好了又送进我嘴里,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话。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越发显得我得寸进尺,越发不如旁人了。”箫凌曦的眉心动了动,迅速阖上眼眸掩去眼底汹涌的情绪。鸦羽般的长睫微颤,在眼睑下投下扇形的阴影,恰好遮住了眼尾的泪痣。他的下颚线清晰而紧绷,看起来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只是这话说的未免过于无理取闹。
我将口中的枇杷囫囵吞下,随后急切地张嘴解释着:“我可没说你不对,更没有把你与旁人做比较。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关心你,你看看我呀!是不是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真诚?”
他重新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琥珀般的瞳孔紧盯着我,下一秒目光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自嘲般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倒觉得姑娘大抵是觉得厌烦了,不然怎会这般敷衍。”
“哎哟,怎么会是敷衍呢!你知不知道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今天能见再次与你相见,我是真的高兴……”
不等我说完,萧凌曦扬起略显苍白的脸,凉凉地打断了我的解释,“姑娘如今与大将军情投意合,眼里根本容不下旁人,哪有心思理会我这薄命苦心的人。”他说得很慢,平静冰冷的语气隐隐有了一丝颤抖,听起来委屈又可怜:“唉!我这的这颗心呐,可比那数九寒天的冰渣子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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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够了没有!”盛君川终于忍无可忍,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金黄的枇杷瞬间又滚落了一地。他深邃幽黑的眸中杀意四溢,眼神凌厉如刀锋,声线低沉却威压十足。“有事说事,别老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是为了安庆为了顾全大局才会对你一再忍让,但你若是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我也绝不会继续纵容你的恣意妄为。最后警告你一次,琉璃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我定拿你祭刀!”
箫凌曦满不在乎地用手指勾起一旁的酒壶,仰头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随后又随意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渍,抬起下巴直视着盛君川,目光森然一言不发。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却早已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甚至已经刺破脆弱的皮肤沁出了血珠。
但是在他的脸上我找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冷峻的面庞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的心思、情绪完全隔绝。一瞬间气氛仿佛陷入冰窟,周围的气温都骤降了几度,但此时不同寻常的寂静却让我感到震耳欲聋。
我看了看盛君川又看了看萧凌曦,当下心思乱转,迅速展开一场头脑风暴。思来想去,我觉得能化解眼下紧张气氛的办法只有将话题引回到正事上了,因为只有在谈正事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才有可能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对彼此也能少些不满多些理解。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再次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吵了。大家都是来自安庆,都是为了将来我们安庆能一统天下而聚在这里,别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伤了和气。”我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萧凌曦,尽量将语气放轻松,听起来不那么刻意,“你不是说有要事需要帮忙吗?是什么事,现在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