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您可知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启禀陛下,老臣……老臣实在不知!”周卓一头的冷汗,回答的是战战兢兢。但在短暂的停顿过后,他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只不过却是正月十五买门神——为时已晚。

记得那天在眠花楼会面的时候,箫凌曦曾有意无意提起过赵华棠,并评价此人不但生性多疑且暴戾恣睢。况且在来时路上盛君川也说过,近来周卓和赵华棠之间矛盾不断,怕是早就有了间隙。所以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无论周卓作何解释,赵华棠非但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起了要除掉周卓的念头。

小主,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感觉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不少。接下来的事应该就和我没多大关系了吧?此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这出勾心斗角的宫斗戏总算接近了尾声,可以顺利杀青退出剧组了,却不知自己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还要继续扮演一个又一个某人需要的角色。

随着“扑通”一声巨响,周卓双膝一弯,重重跪在赵华棠面前,继而咚咚咚地连磕三个响头。

“老臣愿以周氏列祖列宗起誓,今日之前从未见过这位姑娘!更无可能将这块陛下亲赐的这块玉牌交予她!定是箫凌曦使了什么诡计盗取了玉牌,再与那叶琉璃合谋蓄意构陷老臣。这么多年来老臣为了建平为了陛下是呕心沥血披肝沥胆,哪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在所不辞!可眼下却被如此小人栽赃陷害,老臣实在是有口难辩。陛下,您可得为老臣做主啊!”

周卓跟随赵华棠多年,不可能不了解他的性格,更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打算。而此时此刻说这番话的目的也再明显不过,就是想打感情牌再挣扎一下。所谓的孤注一掷便是如此了。

大概是见周卓还在负隅顽抗地狡辩,赵华棠气得七窍生烟,连多看他一眼的耐性都没有,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留下仍跪在地上、额头点地的周卓。

“圣上已经回正殿了,丞相快起来吧!地上凉,可别伤了身子。”箫凌曦一面装模作样地将周卓扶了起来,一面却趁机贴近他的耳畔语带讥讽地笑道:“您可知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若不是丞相急于除掉我,又怎会让在我有这个将计就计的机会?依我之见,您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只怕是要挪了地儿了。”

周卓那张因为刚才的变故而褪去血色的脸又因箫凌曦明目张胆的挑衅而涨得通红。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箫凌曦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箫凌曦!你这个卑鄙无耻、禽兽不如的小人!竟龌龊下作到此等地步!你,你定会遭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骂够了?丞相心里可松快一些?”面对周卓的谩骂,箫凌曦丝毫不以为意,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周卓。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那么就请丞相回府,好生休养吧!”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便有一队侍卫快步上前,为首的两人还十分训练有素地一左一右架起了周卓。箫凌曦又微笑着嘱咐了一句:“丞相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没我的命令,丞相府禁止任何人出入。”

待那一队侍卫将周卓强行带走之后,箫凌曦不动声色地靠近我,声音却轻得仿佛只是一阵风过:“东西呢?”

我警觉地扫视四周,剩下的暧昧侍卫们如雕塑般静立,但谁知道这些沉默的面孔下,是否藏着赵华棠的耳目?我小心翼翼,只是谨慎地朝着身后草丛的方向努了努嘴。

箫凌曦立即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表示了解。谁知下一秒,他的表情骤变,冷漠如冰,话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几日,姑娘恐怕要受些委屈了。”话音未落,他向后微微一挥手,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形的命令。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名侍卫已如幽灵般出现在我身后,镣铐的寒光在夜色中闪烁。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忍不住大声冲着箫凌曦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擅闯御书房并与丞相勾结意图陷我于不义……”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唇边忽然绽开一抹阴鸷的笑容,“犯下此等罪行,该不会以为还能全身而退吧?不过姑娘请放心,念在我俩昔日的情分上,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箫凌曦是不是还有个别名叫秋高?我都被他气爽了!说话说一半、永远留后手、转头就坑我,可这不就是他一贯的做派么!我不得不得承认,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就像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傻瓜,每次都发誓要长记性,却一次又一次地掉进他精心设计的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