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混沌中逐渐恢复意识,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我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如同墨汁般浓稠,连手指尖都难以触及到一丝光明。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又频繁地眨巴着,试图驱散眼前的黑暗,然而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连微弱的光亮都不曾出现。我去,该不是瞎了吧?使用技能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我又尝试着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的空间极其有限,就像是躺在一个狭小的箱子中。每一次挣扎,都能感受到四周的木板紧贴着我的肌肤,仿佛在提醒我,我正处于一个未知的困境。
尽管心中慌乱如麻,但我还是强忍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无法确定自己的处境,也不知这个“箱子”之外的世界是否安全。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被系统的技能转移到了这个地方,还是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周围的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这个密闭的空间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不知还能支撑多久。我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每一步都必须谨慎。我尽量放慢呼吸,小心翼翼地扭动身体,手指在四周胡乱摸索,试图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个“箱子”显然是木制的,身下似乎还垫着厚实而柔软的丝绸,指尖传来玉石和金属的冰凉触感。这些细微的感觉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心中的某个抽屉,一个极其不祥的猜测不由分说地跳进脑海:这不透光的狭窄木头箱子,加上围绕在身旁的玉器金器,这不就是妥妥的棺材吗!
排山倒海般沮丧和失落还没来得及浮上心头,就听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的钻进了耳朵。可能是这个棺材的密封性太好,我只依稀听到有人在高声争论着什么,紧接着又传来刀剑相接的碰撞声。
看来外面也不怎么安全,我立即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也在默默祈祷自己别被那群人发现。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下一秒,我身处的棺材盖子就被人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将周围的黑暗驱逐殆尽。我本能地抬起手,遮挡住刺目的光线,心中既庆幸自己并非真的失明,又为即将面对的未知情形感到忧虑。
“你……!”打开盖子的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里面会有个大活人,他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意外和震惊。
我心中暗道不好,该不会是刚逃离虎口又入狼窝了吧?手指下意识地就往头上摸去,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发髻里应该还插着箫凌曦送我的那支淬了剧毒的凤簪。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发丝,棺材的盖子便再度被迅速合上,我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长相。紧接着,外面传来锁链扣合的声音,四周再次被黑暗笼罩。
紧接着又听见他吩咐身旁的人将这几个箱子统统抬回去,还说里面装的是极其重要的机密物件,务必轻拿轻放,以免损坏。
奇怪,他明明看到了我却为何没有声张,而是让我继续躲藏?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箱体轻轻晃动了一下,显然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由于之前那人的特别交代,搬运者们显得格外谨慎,每一个动作都轻柔细致,以至于我在箱内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箱子被安放好后,外面有人轻轻地拍了拍箱盖,将刚才那人的嘱咐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旁人,语气中还特意强调了这是“曹总管”的命令。随后,一阵马蹄声响起,马车开始在道路上飞快奔驰,车轮辘辘作响,像是被某种急迫感驱使着,不知要将我带往何方。
怪不得刚才就觉得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仿佛在哪儿听过似的,没想到居然是曹总管。想当初,替箫凌曦送来那块诡异的木头的人是他,登基大典的晚宴上领我去花园换装束的人也是他,如今将我秘密送走的人还是他。然而,这些并不能证明这个曹总管就是友非敌。
毕竟昨晚在御书房门口,曹总管卖我的时候可是眼都不眨一下。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提起自己八岁就进宫,赵华棠还是他看着长大的,赵华棠即位后,更是将他擢升为宫中总管。
可是曹总管明明是赵华棠的心腹却又为什么会帮箫凌曦做事?为什么我昨晚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会被周卓撞了个正着?为什么赵华棠出现的时机会那么正好?为什么他们明明当场擒住了我却只是将我关押在宫里的地牢内并且还没有动刑?为什么……
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在这瞬间有了答案。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简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在埋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箫凌曦和赵华棠压根就是一丘之貉的同时,更是责怪自己一意孤行才会踏入他们的圈套害死了盛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