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屏风后的身影动了动,赤着脚踩在地面上,带出不少水渍,每走一步,就发出一丝丝声响。
此时的鹿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要两只眼睛轮流站岗的事,闻忌一出来,就看见他敞开四肢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并且打着呼噜。
闻忌身上穿着的单薄的亵衣被身上残留的液体浸湿,头发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巾,发梢还在滴着水。
他眼皮耷拉着,嘴里吃着一根棒糖。
闻忌来到鹿从床边,静静的看了她好些时候。
随后,他抬起了脚,轻轻碰了碰鹿从的腿。
“喂。”
他说,“你睡错床了,这是我的。”
脚下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忌叹了一口气,将头上的布巾拿了下来,蹲在鹿从旁边。
他揉了揉发烫的双眼,手背拍了拍鹿从的脸,
“好困,起来帮我擦头发。”
闻忌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一些泪花,“你不是今日才睡过么。”
......
无人应答,并且鹿从似乎还觉得聒噪,皱眉翻了个身,嘴里呓语,
“一边玩去。”
闻忌:......
到底谁才是龙陵宫的主人。
他看着鹿从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没有犹豫的,躺了上去。
算了。
闻忌心想着,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将鹿从压着的被子抽出来一些,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嘴里的糖化成了甜水,闻忌叼着仅剩的棍子入眠。
鹿从在睡梦中,深觉得身旁有什么热热的东西。
现在是大冬天,龙陵宫虽然有取暖的东西,但这暖和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也许正是因为太舒服,她突然有了一股尿意。
鹿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房内的灯火没吹灭,她扶着脑袋起身,四处看着。
魏公公说哪里如厕来着?
不行...要憋不住了....
她下意识捂住下体,坐在床上翻身,准备下床。
“年轻气盛固然好,但是,不要在孤的床上。”
身旁传来冷不丁的声音,吓得鹿从立刻从床上滚了下去。
“啊.....”
膝盖撞在地上,牵扯到了伤口,疼的鹿从龇牙咧嘴的在地上翻滚。
闻忌坐起身,看了眼地上痛苦难耐的鹿从,挪动着身体,往床的中间坐了一些。
鹿从疼的吸了口冷气,抱着膝盖问,
“陛下,您怎么在我...在奴才的床上?”
闻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抬了抬下巴,
“那才是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