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孤的身体,丑陋吗?孤每日都在保养它,想让它,在她看到时,不会觉得失望。”闻忌看着自己的身体,用药膏,一点点的覆盖在那些伤疤上。
“这些伤痕,随孤待了很久,在孤决定将她关在身边一辈子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当年,她为了给孤治疗,用了很多种药,都没有治好。”
“可你看,”闻忌笑着,可鹿从分不清那是难过还是开心,
“这些伤痕,自你来了之后,也要离开孤了。”
鹿从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安慰他,说司乘说的都是放屁,可是...事实的确如眼前发生的一般,他什么都失去了。
鹿从甚至说不出,她会陪着他一辈子这句话。
“这个链子美吗?那个小贩骗人,这不是纯银的,已经开始发黄生锈了。”闻忌好像话中有话,他苦涩的笑着,
“也可能是这个链子沾过她的血,所以才变样了。孤怎样都不能让它恢复如初。”
“不能恢复如初的,也只有这个链子。”鹿从明白了闻忌在说什么,她笑道,“伤好了就没事了,奴才曾经也受过伤,也被医治好了。”
她重复了最后一句话,“完完全全被医治好了,当初受的伤,一点也不疼了。”
鹿从歪头,成功与闻忌的视线撞上,她的眼睛被氲气烫的有些热,“真的不疼。”
鹿从明白当年闻忌的苦衷,面对一个证据确凿的叛徒,或许会危害雪霁的叛徒,闻忌没有即刻杀了她已经违背了规矩。他痛恨所有叛徒,也需要给所有正在看着他,仰望他的大臣们,百姓子民们一个交代。
鹿从后来想过,她曾经怨过他,厌过他,这些情绪更多的,是来自他当年的囚禁,还有他的不信任。
还有某些让人上头的情愫。
现在,她已然想开了。
闻忌看着她,声音有些轻,“真的吗?”
鹿从点头,“我不会再骗你了。”
闻忌的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复了聚集,眸光流转。见他有好转,鹿从将浴衣递给他,“起来吧陛下,再泡下去您就要晕倒了。明日虽有假,但也万万要节制哦。”
“嗯。”
闻忌终于舍得起来,穿好了衣裳。他身体泡的泛白,许是泡的的确过于久了,走两步就扶着额头,“孤有些头晕。”
鹿从明白他的意思,无奈的弯下了腰,
“上来吧,奴才背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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