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梧站了起来，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好。”

云青梧竟不觉得这个说法离经叛道。

今日的思想好像格外的脱轨。

“去人界吗？”

“小殿下。”

殷淮野少女坚定的双眼，心情随之开阔。

他记得三百年前的阿梧喜欢人间，害怕孤独。

甚至于他曾经听苍玹说过，帝长赢就是用这样的理由骗走了小菩萨。

云青梧犹豫着，将手递给了殷淮野。

她很信任他。

没有由来的信任。

殷淮野抓住了少女的手，连同心脏也被一点点填满。

炙热的触感再次传来，云青梧还没来得及回神，脚下腾空，就被人托着抱起。

“阿野！”

瞬间，惊呼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是一个亲昵的称呼。

两个人都愣住了。

殷淮野维持着抱云青梧的动作，忘记了向外走去。

他目光沉沉，仰视着少女的眸子。

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想问，却又觉得刻意。

无论有没有记忆，他对小菩萨的爱是不变的。

殷淮野的目光太过深沉，似乎有温度般，看在眼里，烫进了心尖。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云青梧垂眸避开了殷淮野的视线。

似乎不太好。

又似乎全然合理。

殷淮野道：“当然。”

想起称呼，他很高兴。

殷淮野抱着云青梧，离开了云雾山。

云雾山脚下的云雾川，生活着许许多多的人类。

云青梧在踏入人间地界的时候，本能地给殷淮野和自己施了隐身术。

人间很热闹。

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往来而不绝。

香味阵阵。

云青梧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她渴望人间的温暖，却厌恶走入人间。

每一次，她难耐寂寞，行走于大街小巷，便像是偷窥别人幸福的乞丐。

殷淮野恰能看到少女眼底的悲伤。

“阿梧，吃糖葫芦吗？”

殷淮野将云青梧放下，撤了隐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