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似真的没有了气息。

云青梧鼻头一酸，唾弃自己的犹豫和挣扎。

她摆弄着那些锁链，眼底泛起了水雾。

无能为力。

这种陌生的感觉连同酸涩一起蔓延在心间。

旁观者和施暴者一样有罪。

“哭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少年的声音。

嘶哑干涩，阴冷可怖。

好似地狱深处的恶鬼。

殷淮野还未完全掌控四肢，每次都是意识先获得清醒，那些疼痛便最先涌现。

死的次数多了，他早就习惯了。

但是今日。

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少女。

十一二岁的模样。

穿着青色的裙子，略微有些蓬松，干净纯澈。

在黑暗之中分外显眼。

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可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说要救他？

蠢货。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睁眼，第一眼就看见少女在他面前落泪。

也许是因为重获新生。

他竟难得开口。

云青梧：“你活了！？”

她后知后觉摸过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是眼泪。

很陌生的东西。

她以为...神是不会落泪的。

殷淮野：“......”

他只觉得这少女脸上写满了愚蠢两个字，让人厌烦。

云青梧：“别怕，我会救你离开。”

她郑重承诺道。

殷淮野嗤笑。

天大的笑话。

自身难保的泥菩萨，难不成还想要学那些虚无缥缈的人民普渡众生？

可笑死了。

“滚远点儿。”他恶劣的露出獠牙，甚至让脖颈处冒出了鳞片。

猩红色的竖曈狰狞可怖。

这并不是属于人的眼睛。

云青梧沉默着接受殷淮野的恶意。

“是...龙啊。”

她最终还是辨认出了殷淮野的血脉。

虽然属于龙的气息并不强。

知道这一点儿之后，云青梧更加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