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动作一顿,忽然带着罡风向魈袭来。
“魈!小心!”
魈屏住呼吸,
没有抵御。
那一刹那,长安初次使用的面具终于承受不住力量,碎裂着掉在地上。
自她额心的花钿蔓生出红纹,爬满她整张脸,即使她在笑,可染了一点红芒的黑瞳空洞,好像没有情绪。
妖冶而诡谲。
只有一瞬。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啪”
珠玉一颗一颗滚落,流苏散落在地。
他脖子上的降魔杵被带走了!
那是帝君给他护身的法器,长安她体质特殊,不能碰!
可她拿在手上!
降魔杵把她的手灼出了烟,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看着摩拉克斯,将降魔杵对着自己的心脏。
她不说话,可她的动作代表了一切:
再来,我就自尽在你面前。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握着降魔杵的那只手已经能看见森森白骨。
就像不知道疼一样。
但魈知道,她是疼的,
她在轻微的皱眉,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自己写了这样的结局的呢?
是从归离原回来的时候吗?
还是更早的时候?
他不畏惧风寒,可此时此刻,冬夜的风好像冷到了骨头里,冷得他发颤。
他做什么,好像都是徒劳。
忽然,视线里,应达向前走了一步,颤声道:“长安,我们不是家人吗?你现在停下,我们……”
“我一命,换家人三条命,很划算的买卖。”
她死意已决。
寒风呼啸,乌云聚集,翻滚,
天像是要塌了一样。
但整个世界好像变得安静,
死寂一样的安静。
远处的仙人们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更远处的千岩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队待命。
所有的负面力量汇聚在她身上,
像一根一根的黑线,汇聚成千千万万条,死死地缠绕着她,束缚着她。
她头上那只石榴色的簪花早就掉在地上,被黑暗吞没。
她的发和那些黑色的东西混在一起,却依旧有着绸缎般的光泽。
结局已定,降魔杵已经没用了,她扔了降魔杵,她的右手白骨森森。
她轻轻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