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相呢。”长安回答。
柏鹤想,如果他也有呼吸,这个时候应该会紧张到屏住呼吸。
她是鲜活的,有呼吸,说话的时候也会有温热的吐息。
甜甜的。
她的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浅金色的眼眸干净清澈,一旦严肃起来就格外圣洁,
如果没有表情,就会像只会注视人类的神一样,无悲无喜。
但和那个人不一样。
听安安的描述,她应该是荼锦之泽很重要的角色,或许就像他们的神一样的角色。
她从小就被父亲母亲宠着,被她的族人爱着。
她本该在幸福的世界里无忧无虑的长大。
如果她找到了回家的路,他又该何去何从?
在漫长的生命里,游荡在这个国家?
还是说那个人会将他再次封印在借景之馆?
如果没有活着的意义,或许沉睡是他最好的选择。
在长安看相的时间里,柏鹤想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安收回目光,又把手放在柏鹤的肩膀上。
柏鹤回过神:“这是……”
“摸骨哦!”长安的几根手指顺着柏鹤的肩膀一直滑到他的手腕,中途停了好几次。
长安:“祈福不是谁都能来的,如果身体不符合条件,祈福也许会抽干跳舞的人的生命力。我族只有我一个人符合条件,因为我在命运之外,我的生命力它抽不走。”
柏鹤:“那我应该……”
“哥哥不一样。”长安打断他,“哥哥是神明创造出来的生命,命运的轨迹里应该没有你,你可以选择任意道路活着。
不过对不知晓自己命运的人来说,其实是差不多的。”
其实后面的话柏鹤都不在乎,怎么活他都无所谓。
他在乎的是那句“被神创造出来的生命”。
原来他也有被称之为“生命”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