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中的婴孩似乎感觉到了恶意,虽然不是冲着她的,还是敏感地哭了起来。
哭声尖锐凄惨,听得人揪心。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皇城不远的一处地下暗桩内,刚刚被徐承救醒的谢枝虞脸色苍白,有些失神地坐在床上。
他的小腹还有坠痛感,那声婴儿啼哭似乎犹在耳边…
“主子。”
徐承心疼地端着熬好的药过去,思来想去,还是不知该如何宽慰才好。
谢枝虞自己却突然想明白过来,低着头,将神情通通掩盖在阴影下。
双手拽紧被褥,呼吸有些粗重,像是在竭力忍耐。
“她这是在为青梧铺路啊。”
语气说不出的讽刺,充满刺骨的寒意,近乎哽咽。
“我还得感激她,至少留了我一条贱命,没有真的杀了我,对吗?”
眼眶渐渐泛红,无法阻挡的酸苦溢满喉咙,他突然有些想吐。
“小虞,你……”
见他这样,徐承心疼得不行,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路走过来本就凄苦。
如今还要遭这份罪。
“老师,你说,她怎么就那么狠呢?”
谢枝虞突然看向徐承,眼中的破碎茫然,惊得徐承一阵心揪。
没等到回答,谢枝虞又自顾地说着,“是我忘了,她也不是对任何人都那么狠心,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罢了。”
嗤笑一声,有些不甘。
“凭什么啊,我对不起的也是那个小傻子,她凭什么为那个小傻子报复我?偏偏还是在那个时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是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可苏荷却非要在这一天算计他。
若他死了,不知真相倒还好,如今活着,生不如死。
他甚至能够想到,苏荷接下来的计划。
她一早就察觉了他的意图,不动声色,只为在关键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他会成为一个众所周知的死人,他的女儿,将认那个卑贱的叛徒为父亲,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他,只是一个反过来被利用的傻子。
就像以前被自己利用的那个小傻子一样,他觉得她蠢,痴心妄想,自以为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