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地撩拨发丝,微苦的冷香浅浅萦绕鼻端,倒不让人讨厌。
“只不过是多费些功夫,若不是我怕麻烦,你又恰好于我有用,你焉能活着与我说话?”竹猗啜了一口酒,面色淡淡。
“容檀能对公子有用,那是容檀的福气,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竹猗。”
“真好听的名字,呵呵~”容檀旋步起身,摇曳生莲般踱步上楼,转头对一旁的管事吩咐,“好生伺候着竹猗公子。”
此刻,华少羽正躲在二楼的厢房内,死死盯着一楼大堂的竹猗,思索着要如何不被他发现地,把那群被拐的可怜人通通救下。
他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不禁有些佩服那个不学无术的暴君,能在赌坊那些老千手里赢下如此多的银钱,他才敢如此财大气粗地拿钱砸,而不是直接像土匪一样明抢。
可眼下暴君就在下面坐着,他要怎么堂而皇之地一掷千金?
这么想着,华少羽甚至想着,要不冲下去装成偶遇,可是……
“咦,暴君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椅,他心下疑惑的同时,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话说竹猗在大堂里被吵得脑袋都要炸了,从没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如此漫长,尤其是腹中菩提金印又在作怪,她只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别作了,寡人已经出来了!”竹猗咬牙切齿。
那菩提金印仿佛听到她的话,顿时安生不少。
这种掣肘的感觉实在不爽,但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她不是没有抠掉丹田捏爆这菩提金印,试图与之同归于尽,但是重新夺舍之后,这鬼东西依旧跟来了。
真是天生克她的!
她如此急切地想要渡劫飞升,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借天雷劈了这菩提金印。
这不,还是失败了……
“嘭”地一声,竹猗忽感脚下一阵晃动,当即望去,就见一壮汉拽着一单薄少年撞在树上,引得树叶哗啦啦落下一大片。
“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裴家公子?我呸!你现在不过是任人亵玩的下贱小倌,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