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羽捂着闷疼的后脑勺,不服气地道:“那陛下如何带上我?!”
“因为你蠢!”华严嫌他不争气又是一巴掌,“边关战事是了了,不也有一堆烂摊子事儿没解决吗?你拍拍屁股走了,糟心事儿全落我一个人身上?”
“还能有什么事儿?”华少羽一脸怀疑,他甚至都觉得是这老头儿故意把他留下来的。
华严睨着他,“你说什么事?陛下要打下北越,这才刚刚开始你就要临阵脱逃……怎么,跟在陛下屁股后面浪了几天,就忘了自己应该干的事情了?”
“我没忘!”
华少羽嘴上否认得干脆,心却漏了一拍,他竟然因为这暴君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抱负,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没忘就好,如今陛下难得有为国为民之心,我等自然也不能拖陛下后腿,华家满门忠烈,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战场上!”
华严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这小兔崽子对陛下的心思,只是这样的心思只能止步于忠心,多一分不该有的也得给他掐灭。
就凭这兔崽子的轴性子,若在陛下身边还不定得吃多少亏,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怎么可能眼睁睁地再看着儿子往火坑里跳呢?
华少羽强压下心中那一丝丝不明显的难受,抬头望向华严,“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不必你过多提醒!”
华少羽提着枪风一般地冲了出去,看得华严十分担心,他阻止得了一时,却没有办法永远都及时地力挽狂澜,至于往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稀疏的光洒下来,落在裴子初被水泡得红润的脸上,乖巧的不像话,纯澈如稚子的气质干净无尘,有意无意地诱惑着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可惜,竹猗心如止水。
她好奇地戳了戳裴子初的脸,然后又忍不住捏了捏,绵绵软软,“怎么长得呢,寡人怎么就没有这么好捏?”
泡在水里也没有现原形,说明有人为他封印住了本能,要不然她还真能有机会起眼目睹神秘的鲛人一族的真身了。
怪遗憾的……
裴子初的眼睫颤了颤,似乎下一瞬就会醒来。
竹猗很是助人为乐地帮了他一把,直接伸手撑开了他的眼皮,“起床了。”
感觉到光线的存在,裴子初难受得醒了过来,眼角还不自觉憋出了两滴酸涩的泪。
“公子!”他惊慌失措地在水中扑腾两下,站起来又立马坐了回去,“你,我,我们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啊?”
“荒郊野外吧。”竹猗环视一周,目之所及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是有点吓人。
她伸出一只手递给裴子初,“还不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