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掐指一算,“誉王亲生之子估摸着……差不多要十二岁了,武安侯也快十六岁了。”
“才相差四岁啊。”裴子初咂摸着红唇,像是不经意间发出地感叹,“那就得抓紧了,不然可来不及了。”
夏耘正想问什么来不及了,却瞟到竹猗嘴角那抹嘲讽,也反应了过来,“是啊,夏燕的王位承袭,要在十六岁的时候定下黄碟,一旦定下,就再也更改不了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竹猗连翻白眼都嫌浪费力气。
这誉王夫妻俩的精算盘都打到她南梁的地头上了,那她不接招就不礼貌了。
竹猗危险地眯着眼,“那武安侯有多病弱?走一步喘三口气那种?”
夏耘干咳两声,“还不至于如此,只是那条命只能够靠数不尽的药材吊着,病气缠绕,一点小病小灾都会卧床数月,不是长寿之相。”
“那就派暗卫沿途保护,确保此人活着抵达皇城,这泥捏的菩萨就是烂了,也得烂在寡人的花盆里。”
“臣侍这就传令下去。”夏耘小跑着出去了。
“公子,我瞧着那武安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兴许用不上暗卫的保护,自己就全须全尾地来了。”裴子初晃着脑袋。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寡人蹚一脚浑水,还嫌这池子的水不够浑呢。”
竹猗脸上的笑意中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毫不遮掩,裴子初看在眼里,下意识跟着笑起来。
“公子说得对,浑水才能摸鱼。”
门外又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夏耘小跑着回来了。
还没有踏进长乐殿,就尖着嗓子大喊,“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确实被吓得不轻,同手同脚地顺拐着跑进来不说,整张脸也皱得跟灵魂出鞘似的。
惊慌之余,那双充血的眼睛又压抑着隐秘的怒意,还没站稳地扑倒在竹猗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