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仍是轻车简从,说走就走,直将那背后一大烂摊子事统统就交于国师荼风,她躲了个轻松自在。
海上的货船比往日密集许多,往来尽是玉器寒茶,布匹皮具,品质都属上乘。
看来夏燕的百姓们都荷包鼓鼓,买的都是她南梁的好东西。
一上船,就看到不少乐坊伶优,打扮得花枝招展供人取乐。
也有身材魁梧的镖师面目警惕,注视着每一个从他们近前经过的商客。
余下的就是像竹猗他们一样,闲不住到处溜达的一家子。
“公子,这商船好生热闹啊!”
裴子初是最闲不住的,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咿咿呀呀的戏伶,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而武安侯和林副教头则静静地坐在竹猗身边,随船摇晃。
“夏公子,怎生不一起去凑热闹?”
竹猗瞧了眼手里的竹节扇,子初送的东西还真是趁手。
武安侯勾了勾唇,看了眼倚栏远眺的少年郎,“身子多有不便,还是安坐一隅来的妥当。”
“我还以为,夏公子是在与我置气,故而冷落好友呢。”
竹猗一瞬不瞬地盯着武安侯,不容他有一丝躲闪,却发现他仍旧坦荡荡任由她看瞧,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宁宇怎敢与公子置气?”
武安侯端起茶盏,面带令人如沐春风的笑,邀竹猗共饮。
“不敢,不代表没有啊。”竹猗抿了一口清茶,“夏公子心思重,只怕如此糊弄下去,连自己都骗过了。”
啊这……
防着武安侯口出恶言的林副教头,就没防住陛下的软刀子,不自在地转头,就顺势看向别处去了。
“公子这意思,是非要宁宇凶相毕露,对公子持刀相向才算表里如一了。”
武安侯在竹猗咄咄逼人的语气中,还是凉了眼神,只是面上却还是笑着的。
“哈哈哈哈哈,夏公子这话,倒像是在影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