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并没有被她的不请自来而吓到。
于是竹猗再接再厉,道:“早就听说秦战金屋藏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儿,才能够让不近女色的七皇子打破自己的原则呢?”
“看到了又怎么样?”
里间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像是从天边吹来的一阵春风,让人身心舒畅。
却也能听得出,其中的有气无力。
“看了不怎样,不看也不会怎么样,可我就是想看,美人儿让不让看呢?”
竹猗说了一段绕口令,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明白,反正她自己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
“是这样啊……”
一阵低吟,空气中的波动带起舞动的纱幔,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曼妙的女子。
竹猗没有动,她看着那女子赤足站在她面前,纤细却并不瘦弱的身姿有些萎靡,但双眸中的坚韧倔强,可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弱不禁风。
应该只是病了。
至于是什么病,还须看看再说……
对于竹猗的突然出现,那女子并不惊慌,连半点诧异都没有。
那竹猗也坦然地将女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水蓝色的抹额覆在她饱满的额头上,细密的银色流苏坠在脸颊两侧,鹅蛋脸却瘦的下巴有些尖细,面目清秀,如雪般洁净的气质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所以说,秦战不算是见色起意的那一挂,看到是看内涵的?
竹猗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是来找我的吧?”女子沉声开口,“是为了血蝉?”
竹猗也不瞒着她,直接道:“没错。”
“我告诉过秦战,让他不要白费力气了,血蝉并不能解开我身上的毒,可是他不想放弃,也就随他去了吧。”
竹猗沉吟着,原来这秦战是个大冤种啊,他在外面求爷爷告奶奶救她的命,她就在这里听天由命,秦战知道了都想哭吧。
“那既然你用不上,正好,血蝉我就带走了。”竹猗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恐怕,你带不走了。”
这时,门被推开,秦战走了进来。
他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竹猗,然后脱下身上的披风,怜惜地披在女子的身上。
“来人,将这擅闯的贼人拿下!”
秦战撂下这句话,就扶着女子回了里间。
竹猗不屑挑眉,将突然冲出来的暗卫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一打倒。
要是平时还好,可这些在宅子里埋伏久了的暗卫啊,早就被阴气附着还不自知,跟没了妖力的妖君大人打也是以卵击石了。
秦战见倒了一地的暗卫,皱了皱眉,“废物!”
虽然他并不指望这些暗卫能把这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的女子抓住,但是,如此轻易地被解决,他的脸上还真是挂不住。
竹猗伸出手,露出了强盗本色,“拿来吧,血蝉。”
“你不请自来,还大言不惭向本殿下讨要宝物,凭什么觉得本殿下会如你所愿?”
“你方才不是已经听到了吗?血蝉对你心爱的姑娘并没有用。”
“那又如何?即便不能解毒,这血蝉也是难得的滋补之物,也能让她好受些,本殿下又为何要便宜你这贼人?”
“你既觉得吃亏,那便提出你的条件。”竹猗无害地笑笑。
条件不满意,谈崩了,那就别怪她硬抢了。
“把你腰间的珊瑚玉给本殿。”
几乎是想都不想,秦战厚颜无耻地提出了要求。
“滚!”
也是想也没想,竹猗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她是让他提要求,可没让他抄自己的家啊。这个臭不要脸的!
既然谈不拢,竹猗也不强求,直接出手就开抢。
她的招式仍旧没有虚的,直取秦战命门,妖力有短板,阴狠可没有。
而秦战也不知道自己和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多时就被扯烂了衣服,要是再狠点,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她给撕下半拉。
就在他闪躲的功夫,竹猗立马就掏向他的心窝子。
摸到那硬盒子,竹猗也不恋战,立马抽身闪得远远的,翻过墙去就不见了。
“去!速查佩戴着知瑶公主珊瑚玉的女子!”
秦战满身狼狈地跪坐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表明他方才有多么吃力,那对手有多么难缠。
拿到了血蝉的竹猗也没耽搁,按照调查来的消息,直奔荼风和闻玥下榻的客栈。
她并没露面,只是从窗户那里将装着血蝉的木盒子扔到了闻玥的脸上。
听到了那声痛呼之后,竹猗自己也龇牙咧嘴地离开了。
和秦战打了一场,她也并非是全身而退,只不是仗着多打了那么几千年的架,她十分清楚对方的弱点在哪里,胜在熟练罢了。
但好歹人家有内里,就算是虚了,也是虚了的内力,一掌打得她肺都快要吐出来了。
也不知道要调养多久……
“嘶!秦战,下次得把你脑袋拧下来!”
很快,得到了血蝉,还是两只血蝉的荼风和闻玥启程离开了北越,而是去了灵兆国。
据闻玥说,在灵兆国有能够解救荼风的人。
那灵兆国就有解救自己的人,于是竹猗拖着病体,一路尾随荼风到达了灵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