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天只要穿上了白色的衣服,就必然会在洁白的底色上染上一道血红。
白色和红色,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两种很搭的色彩,干净的颜色,象征受伤与死亡的颜色,有些时候会比“黑与白”的搭配更具视觉上的震撼性和冲击力……他闭上眼,脑海中甚至都能浮现出认识的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但一睁开眼,它们貌似都消失了,却化为一种不明确的感觉,笼罩在那些白色礼服图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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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命者的直觉在作祟?”罗沙瞬间想通了他心中这股忐忑感觉的来因,“每位易命者都能觉醒出不错的感知能力,除了能感知到同类,它有时还能与筹备当中的危险异能相呼应。”
“这是‘异能’在保护它的易命者。”他说的煞有介事,但没准事实真是如此。
“越是稚嫩的感知能力,越能发挥出不错的预警效果。”托尔加认同了罗沙的看法,“毕竟它还没有对危险感到麻木……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啊,林律小子。”
“那是好事,托尔加。”在他身旁,蓝铃没好气地驳斥了一句,“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经常犯错,你的异能都对此表示‘无所谓’了,它觉得不管你遇上什么危机,最后都能把它解决掉。”
托尔加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完全是把蓝铃的这句话当成是在夸奖自己。
“先别放下警惕。”普兰内特重视起林律的直觉来,“‘最近白色的衣服不能穿’,你那第六感指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林律摇摇头,他今天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直觉,对此一无所知。
“也许会出事……”普兰内特跳下凳子,跑回驻地内的中央电脑旁,“我给布兰吉发条消息,你们继续聊。”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感觉应该像普兰内特一样关注起林律的直觉,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调查;而倘若接着聊晚礼服相关的话题,又有点草率、“玩忽职守”的感觉。
……
一艘游船靠了港。
乘客们蜂拥而下,他们中一部分是结伴跟团来岛上观光的游客,还有些是来岛内找亲戚的,放眼看过去落单的、刻意远离人群那些人,则是年轻气盛、不怕在异国他乡被欺骗、不需要有人照应的独行旅客。
“这些单独行动、视同行者和导游为大忌的人,大多都是想要在磁场的作用下觉醒异能、一举成为易命者、成为‘人上人’,改变自己的命运才来到这座岛上的。”胸前挂着导游证的本地人对他今天的客人讲解道。
在他眼中,面前的客人长发及腰,身穿一袭给人以温婉大方感觉的白色纱裙,领口和裙摆上的刺绣装饰恰到好处,不似珍珠首饰那般令人感觉繁赘。
而她的两位同行者,一男一女,就显得不那么懂得服装的搭配,往好一点的说,就是“很符合度假主题”……可和明明穿了和岛屿风格无关的衣裙,却使人耳目一新的她相比,就显得缺乏着眼点、当背景板都有些违和。
“等到了观光景点,请允许我为你们留影。”或许能用来做协会的广告,导游动起了花花肠子。
“好啊好啊。”白衣的女性游客身边,她的女伴握起双拳举于眼前,兴奋说道,“和法法姐出来玩,我已经期待很久了,一定要好好地拍一堆照片!”
“对了,异能市场……不,是‘交易市场’吗?它在哪里啊?我们可以先去参观那边吗?据说还有一座透明的塔——真想看看它长什么样!”
“玥玥,学学你法法姐,矜持一点,可别让导游看笑话。”白衣女的男伴和说话的女伴像是情侣,他对她的称呼十分亲密,“他能听懂我们国家的语言,有事最好还是悄悄说,或者通过手机进行交流。”
你现在说的话我也听得懂!导游仰头望天,忍住了当着客人的面翻白眼的欲望。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接待顾客信息,得知比较活泼开朗的女生叫“邱洺玥”,为人比较警惕、说话不讨喜的那家伙是“欧唯正”,而被他们称作“法法姐”,长得最漂亮的那个游客,则叫作“林法法”,他们都是炎夏人。
岛上的炎夏游客向来很多,不,是“最多”,每天都成批次地登岛,又成批次地离开,这三个人估计就很他们之前那些上岛的同乡人一样,来旅游的同时顺便看看自己是不是能觉醒出异能的“有缘之人”。
而即便真的觉醒了异能,大概率他们也不会告诉彼此,而是企图偷偷摸摸地溜回外界……这种事情,PESO是严令禁止发生的。
一旦被发现,等待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就是半年起步,长至半辈子的有期徒刑,视他们的知情程度和悔改态度来进行不同刑期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