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继续赶路的过程中,林律用手将叶片碾压出汁,“再把汁液涂抹在感到疼痛的地方,大概一到三分钟左右就可以止痛了。”
“因为生效很快,作用在一系列止痛药中也很出色,且没有成瘾性,它在白塔中能卖出很高的价格。”
“而且,因为采集困难——”他们刚从食人花的嘴巴里逃生,“用它们制作出的药剂还是每日的限购品,听队长他们说过,伯尔克貌似在研究如何更有效率地利用这种药草的提取物,或许以后可以做到用化学的方式合成。”
市面上的使用“安谧之叶”的方法,肯定不是像他们现在这样用蛮力来榨汁……林律塞给自己的身体一大把从食人花丛下连根拔起、还带有零零碎碎的土块的“安谧之叶”,示意对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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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在那具身体里的时候,可从来都不需要这类物品。
尽管在各种意义上这都称不上是一桩好事,但如果一个重伤的人能在战斗和日常生活中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对于他而言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你没有情报中写的那么……沉默寡言。”看守长“乖巧”地揉碎手中的叶片,先将一部分汁液涂在这具身体的太阳穴上,再分别往脖颈及关节处抹了一点。
“没有你的话,我照样会说这么多话。”林律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旋即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苦意。
“在陌生的地方一声不吭,我会发疯的。”
他远比自己平时表现出来的要怯弱。
这就是他小时候经历了许多无端的疏远,长大后自己都麻木了,换了个地方却仍渴望付出自己的力量来换取“友谊”这种回报的原因。
他迫切地需要一种能把自己拉出孤独的力量,无论那种力量源于自己还是他人。
若是失去了一切,他还有自己,他可以和自己说话,采取这样的方式假装自己不再独身一人,如此一来,才能走出这片陌生的大地,才能重新把握住生的希望。
“原来如此……”看守长看待处在自己身体内的逃狱者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你只是个正常人。”
“你的眼睛……”他说,语出惊人,“我目睹疗养院的巡逻卫兵扒开你的眼睑,观察你的眼球……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纯粹的黑色,好比是失去星辰照耀的宇宙,但是,这种颜色没有体现在你的眼球上,意味着你并没有成为易命师。”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无辜的了吗?”而且是明知自己并非引发混乱的凶手,却仍然秘密绑架了自己,在获悉这一事实后,林律始终对此感到不满,他对看守长和那座收容所的厌恶之情也一直流于表面,从不遮遮掩掩。
“我在那里苏醒,和我是不是易命师,没有任何关系。”犯下罪行的分明是面前在自己身体里的看守长,和那座收容所里的人,难怪以前在FD中提到收容所时,托尔加总是用鄙夷的态度来形容它。
“没错,这是分派给我的任务。”看守长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必须完成它。”
“很好。”林律别开视线,“等到了‘妖精住所’后,你就再也不会和我有联系了。”
忽然间,两人都听见了如同雷鸣般的流水声,由远及近,由轻到响,很快,一座断崖映入刚从树林中穿出来的二者的视野。
架在它之上的,是一座两侧水流如瀑的跨山大“桥”,它的存在衔接了他们眼前的悬崖与对面宛如自天垂下的壁垒的山体,而若是细心观察桥面,不难发现它其中一侧的水流竟是违背自然法则、倒着往上方流淌的!
流水经过桥体,再从它的另一侧化作瀑布冲下,归入底下湍急的河流中。
直到这个时候,林律才明白,描述命运岛第五层的时候,为什么要说其中“任何地形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