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有人跟你说过,你从前一共有三剑吗?”
“最近才听说。”
这时,路鸣泽终于动了起来,走到了何亦的身前,
“噢,上次说好,我们有几次交易的次数来着?”
何亦也缓缓睁开眼睛,
“三次。”
路鸣泽摸了摸领口的纽徽,然后看向何亦的眼睛,
“那么,要不要在这,进行我们的第一次交易呢?”
他仍是浅浅的笑着,
“就比如......这或许能够真正杀死你自己的,第二剑。”
“用于封印的剑,杀死本该被封印的诅咒之人,很合理,对吧?”
何亦听到这话,黑曜色的眼眸之中的忽的闪过些许光亮,其实他也尝试过,使用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十轮?正剑】
可结果却是,除了向前劈砍,根本无法用出这个力量,而且当剑离手,祂便会一直跟在身旁,就算使用王权也无法撼动分毫。
这个‘三剑’的概念,之前在孟小姐的话中也出现过,这样看来,最初出现的【十轮?正剑】是否有可能就是这第一剑?
路鸣泽仍在继续说着,
“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性,我之所以来找‘祂’打架,就是为了这个可能性,只要能让祂使用第二剑,我会直接用尽全力,抱着祂一起冲向祂自己斩出的第二剑。”
何亦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路鸣泽的方法或许存在成功的可能,但是只有作为目标的他明白,一个振翼,便相当于一次空间跳跃,不论距离的速度,以及一挥剑间的力量,显然是不理智的。
如果路鸣泽连第二剑都清楚的话,他不会不知道这成功的可能性。
何亦忽然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他想要以死换到什么?如果是必输的一战,他究竟想要从这一战中,得到什么。
“交易,是需要诚信的。”
“你如果连最基本的实话都不说,那我该怎么相信你?”
路鸣泽听完,顿了一下,表情中的笑意像是被停滞般生硬,何亦见此,轻呼了口气,只得继续: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我来猜吧。”
“你一开始就没想过打赢‘祂’,你想要的,应该是从这场战斗中,得到某些东西吧?”
何亦淡淡的说着:
“为了路明非,你的哥哥。”
路鸣泽听了,却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回道:
“我的哥哥,是个很不省心的哥哥,所以作为可靠的弟弟,为哥哥留点什么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你在作为第一思想的话,那个东西,将会成为,通向未来的船票。”
何亦看着他金色瞳孔里的认真,便明白了,接下来的话,他依旧只能等待,等待往后的某个人,告诉他全部答案。
“那回到我们的原题吧,这第二剑,交易吗,何亦?”
路鸣泽又变回了浅笑的模样,向着何亦伸出右手。
何亦看着他的手,却没有握上去,只是问道。
“既然是交易,你想从我这要走什么?”
“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既然世界的警报解除了,那么对于我而言,所最重要的,当然依旧是我哥哥的那4/4生命。”
路鸣泽诚意十足的伸手。
何亦见此,思索了片刻,在目前自己用尽一切能用之法依旧无法杀死自己的现在,似乎也只能相信他了。
于是便伸出以是金色骨质化的爪子过去,
而这时,路鸣泽却是直接借着力便到了何亦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转头望时,则已然漂浮在了天边。
然后向着何亦的方向做喇叭状喊道:
“未免被波及我先撤了,如果你还能活过来的话,那就北京见啦,交易伙伴!”
喊完,他便一刻没有逗留的飞走了。
而何亦站在原地,在路鸣泽于他耳边念出第二剑的那一刻起,身上每一丝血液便已开始沸腾,欢歌,“毁灭”的欲望好似潮水般高涨,漫过所有山川河流,直至这座云上的珠穆朗玛峰。
他无比深刻意识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吞噬他的虫子在饕餮而食,锐利的牙齿能够撕碎他所有的思绪。
于是,何亦猛地飞了起来。
飞至约有米的空中,他双手倒持长剑,金色的浮光在刃口流淌,而剑锋,直至心脏。
风越来越大,直至聚集成了龙卷,所有云与雪皆被吸入了这风暴之中,珠穆朗玛峰的峰顶便是龙卷的开端,一直升腾至不知处的天边,汇成一座屹立在高空之中的白色危城,以冰为垒,以风为刃,仿佛便筑成了永恒。
而一切的中心处,何亦握紧长剑,向着胸口刺入,此刻,纯金色龙鳞在与长剑相触的瞬间便立即失去了所有色彩,像是捏至的泥土般粘在身上,金色的血液从伤口飞出,循着风的痕迹混入雪里云里,只不过霎时之间,整个龙卷与危城,便都附着上了无比辉煌的金色,仿佛光影般在其间穿梭。
直至某刻,龙卷忽的停滞了转动,然后猛然间的收缩,远远望去,几乎如同一个黑色的墨点,
【百轮?敕剑!】
无比宏伟的声音落幕,万米高空上的黑点瞬间收缩瞬间发散,一个无色的涟漪由此而生,仿佛巨浪般向着八方席卷而去,
也是由这个点开始,一个无比平整的平面延展过去
路径上的一切,皆消失了。
2010年7月24日 清晨6:23
这天,整个亚洲的气象预测皆显示为晴,万里无云
这天,喜马拉雅山脉下了千年的雪停了,一个绵延不知多少里的窟窿破开了云层,骄阳弥漫
这天,珠穆朗玛峰发生了史上最大的雪崩,草原上的牧民听到了雪山在咆哮,他们说:
那是山神睡醒,看了一眼人间。
灭亡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