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何亦此刻似乎比周遭的蝉鸣更加聒噪。
“要是你会这样做,从第一次在三峡水库时就这样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如果不是知晓这一点,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可这跟你要让我去杀死你的哥哥还是矛盾的,毕竟这两个选项的最坏结果显然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
说到这儿,夏弥似乎也再忍不住了,一脚踢到何亦的小腿上,
“喂!你帮就帮,不帮就不帮,问题怎么这么多,你是在害怕打不赢我哥哥还是怕我吃掉哥哥后打不赢我啊,大不了解决完那个存在的事情后,我们两个打时到时候我让着你点行了吧?接下来你就一句话,合作不合作?!”
多少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而何亦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问这么些问题,自然不是闲得,黑曜色的眼眸之中隐约能够瞧见光影掠过,
但没过一会儿,他似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随即回应道:
“合作愉快。”
听到这话,夏弥似乎才收了收气,抬起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帽子,冷冰冰的说:
“这还差不多。”
这时,何亦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
“什么时候?在哪儿?”
夏弥摆正了帽子,
“还有两个月左右,北京,那时你走下北京地铁,就自然会看到他了,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我会去的。”
何亦将手机收回了兜里,
“还有一件事......”
这时,夏弥又再度开口了。
何亦没有说话,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了卡塞尔学院发布全校任务,并同时向三个城市进行布置人员的事情,现在知道了东京是你,北京是我,但纽约还不知道,所以我接下来会去往纽约,找到与否,我都会在两月内回来,而你前往北京后......”
她冷冷的说着,
然后莫名顿了一下,才继续: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遇见了楚子航,前面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在那天时,你想个办法,反正让他离那个地方远点,实在不行就喂他安眠药,给他打麻醉剂,再不行就直接把他打晕丢掉离开北京的飞机上。”
何亦看了眼此刻偏着脑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望着一旁车来车往的夏弥,于是问道,
“为什么?”
夏弥似乎早有腹稿,很快回应道:
“他太烦了,虽然他也不过只是个蝼蚁,但是我也不想他到时候来试图阻止我,我不喜欢被打扰...特别是他来”
何亦听到这话,便没有再问,只是仍回过视线,黑曜色瞳孔淡淡的望着前路。
“知道了。”
而这时,身后不远处却忽的传来了一个已然几乎要忘了的声音,是日语,
“哎呀,前面是之前问过‘知更鸟居酒屋’的先生嘛?”
循声转过头去一看,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朴素,头上戴着工地用的黄色帽子,手上则拿着把纯白色的雨伞,何亦认出了他,
正是刚到东京那天,自己寻找知更鸟居酒屋时,在雨中问路的那个大叔,那天他的身旁还有一个青年,见他们没有伞,所以自己便将伞给了他们。
见此,何亦便停下了脚步,
而大叔手中则仍拿着那把纯白色的雨伞,绑得很规整,伞面似乎也洗过,此刻显得干燥而白洁,
“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再遇到您的这种巧事。”
他似乎有些欣喜,脸上的笑容淳朴而真诚,就像是绝大多数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一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这边,并递出伞,
“那天真是多亏了您的雨伞,不然等我回工地后,又该被社长刁难了。”
何亦见到人都送到了身前,便只好伸手接过了伞,并开口回道:
“没事,能帮到......”
正当话说到这时,伞却忽的便撑开了,宽大的伞面一下子便遮住了在场三人眼前所有的视线,
何亦见此,正打算抓住左侧伞沿以防被风吹跑时,
不知何处传来“嗤”的一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右侧肩膀的刺痛。
猛地转头望去,一柄极为细长的刀刃已然直接划开了半边伞面,甚至将一旁链接的部分也一同震断了,剑锋径直刺入皮肤之中,却没能直入肩骨?
“你还在愣着干嘛?!”
这时,何亦才感受到不知何时萦绕在四周的微风,
随着身旁的语调落下,“砰”的一声,一阵风响便在眼前展开了,刺入皮肤中的长刀被猛地击退,而白伞则是直接爆开,四分五裂。
见此,何亦便立刻脚尖一抵,骤然之间便已随着扬起的大风冲至数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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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本该站在这个位置的中年男人却消失了。
待风与伞的残骸散尽,才能见得,那个中年男人不知何事已然站在了一旁高耸的路灯顶上,手持一把极为细长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