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回?总不能说这块石头先是变成一把剑,然后变成一块鳞片,最后还长到自己身上去了吧?
不过李瑞安又为什么会这样问呢,说起来,李瑞安又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何亦忽的想起第一次和李瑞安坐包机回乐清时,那个藏在山后的地方,甚至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基地了,他以前只觉着李瑞安家是一个有钱到一定程度的家族,而且和混血种有所关系,
但现在,联系起以前楚子航曾说过的,华夏隐藏起来的混血种社会,加上那块石头引发后面这些事的事实情况下,
显然,李瑞安家,肯定不是“有所关系”这么简单了,
再大胆一些,李瑞安家,或许便是华夏混血种社会的一环?甚至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毕竟一块能够牵引出那种力量的东西,绝对不是随便哪个势力就能够拿出来的。
正想着,两边的机车声忽的又轰响了起来。
何亦将手机放回兜里,然后看向两边时,便瞧见,那个猴脸男人已然被四个部下架着,放到了一台帕杰罗越野车的车窗上,就像摆着个快要散架了的稻草人,然后部下连着喂给他两颗白色药丸,头上还用赤备的旗帜绑了一圈止血,这似乎让他终于从痛苦中拉回了些神智。
而男孩们的机车就都围着那辆帕杰罗,捏紧刹车,同时又不断轰响油门,斑马线另一侧的车队也是同样的,仿佛两阵骑兵的烈马在嘶鸣。
何亦看见那个猴脸男人被毒品的药性激得泛起白眼,瞳孔几乎溃散,但同时更甚的,却是毫不演绎的怨毒,死死地瞪着这边,就像只被钉在树桩上的毒蛇,流淌的血是想要杀死你的毒,漆黑竖瞳里倒映的都是咬碎你的渴望,他不存在后悔,于是它想做的,便是仍扭动身躯,伸直了脖子,脱出那根钉入的钢锥
然后,将牙齿狠狠的咬在对方的脖子上,
这是一只毒蛇的本愿,当然,
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畜生的。
他们可以无数次伤害或杀死别人,却不会允许别人,也对他们这样做。
猴脸男人终于能够说出话了,即便他手脚仍还是难以动弹,他的音调嘶哑,就像是在吐着信子,又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得死......你会死,你该死......你必须死!”
话音落下,两边车队便一同吼叫起来:
“死!死!死!”
与叫喊声一同盛起的,包括左右两边,又再次分成两半,轰响油门便向着十字路口另外两边驶去,而运动途中,突然两个手中拿着猎枪的男孩便悄无声息的射出了两发鹿弹,
“砰砰”
而何亦则脚下一踏,猛地向后撤去数步躲过了这两枪,分散的铅弹丸直接在地面崩出一片坑洼。
在十字路口的宽阔场地上,根本无处可躲,只能通过极为敏锐的观察与预判,但又有几个人能有用这个“极为”呢?
所以,这便是最适合赤备的战场,
机车带来的高机动型,人数众多,以及手中各类武器的加持,让他们有了策略的安排,每当他们打算戏耍,或者围剿某人时,就会采取这样的手段,用机车围住猎物所有退路,他们是猎人,就像是古代围猎时一样,一边打猎,一边缩小包围的圈子,直至将猎物逼至绝境。
何亦看着铅弹丸嵌入地面的坑洞,他终究皱了皱眉,
毫无疑问,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将是怎样的下场。
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就像将子弹打在靶子上一样。
何亦看着四面将路口围得密不透风的混混们,他们大多数甚至还没有自己大,甚至是未脱去稚气,但暴戾与残忍却先一步长出,长成暴力,长成伤害,长成他人流出的血,割裂的肉。
他们坚信自己的不普通,并厌恶所有的普通,剥夺所有的普通,所有过着自己生活的人都被他们当成敌人,
这些人大多比他们要弱小,手上的肌肉没有他们多,手中的武器也没有他们锋利,所以他们从这之中得到了无比充裕的满足感,可这种满足会很快空虚,于是他们一次次去重复,那种高高在上的征服感令他们上瘾,并深陷其中。
世界不就是这样吗?
弱小的人被强大的人踩在脚下,从人们还是个猴子时就开始了,他们在顺应最原始的欲望而行动啊,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