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那句质问中陈徽玉也确认了自己所想:柳飞絮的父亲是被她自己给杀了。
这样有抗争精神的狠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大房一家呢?
陈奕伟毕竟是个男的,而且也学过几年武,没那么容易就被轻易弄死,更加不可能被柳飞絮这种既没地位,也无钱财,更无人脉的人给悄无声息的弄死的。
即便是柳飞絮能杀了他,她也不会亲自动手 毕竟她母亲还在府上。在这个时代她报复的手段无非几种,一是嫁给有权势的人,可是她只是个丫鬟,再加上她签的死契,现在自家又落败了,想要走这条路很难。
第二种就是利用自己这个脾气不好的六小姐,得到她想要的!
要是自己驯服不了她,留着也是个祸患,还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在历朝,签了死契的丫鬟和家丁,即便主家将其打死也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
要不是看在对方同为女人的情况下,她就不只是让两个婆子打一顿了,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可是她陈徽玉的宣言。
被打的浑身青肿的柳飞絮像是触及了不堪的过往,突然开始哭着求饶,好不凄惨。
陈徽玉让两个婆子停手,两个婆子立马收手站在柳飞絮身边盯着对方的动作。
柳飞絮这回跪着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此刻只觉得对方是个魔鬼,再也不敢起一点利用的心思,自己还有母亲,要是自己也死了,那娘就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到时候对方会不会放过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柳飞絮一边哭一边一个劲的磕头,一边磕还一边说:“我错了,小姐。”
姿态极其卑微,磕一个头便说一句,不过一会儿额头上就青肿了一片
——屋内众人都不敢将眼神望向坐在太师椅上的才十二岁的陈徽玉。
“说吧,把你的故事从头到尾的说出来,要是我听到后善心大发想帮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听到这话的柳飞絮内心一喜,正想问是真的吗?
却看到上方坐着的陈徽玉一脸冷漠,眼神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
想到陈徽玉的脾气,收回了疑惑,将自己的事娓娓道来。
“我父亲是我们村唯一的童生,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被我外祖父接进家中认作干儿子,我外祖父家中有良田三百亩,还有几个铺面,也算是家境优渥了,外祖母生我母亲时难产去世了,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外祖父后来也纳过妾,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生出来孩子,所以我母亲就成了家中独女。”
“我外祖父虽然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却并不是很重视我母亲,所以才会领养我父亲。我父亲十二岁那年就考上了童生,后来因为想独占家产便侵犯了我母亲,外祖父见状顺水推舟的便立马将我母亲许配给了我父亲。”
柳飞絮讲到这语气哽咽了一下,抬起手擦干脸上的泪痕,强颜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