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男人落在她肌肤上的手,吻在她锁骨颈间的唇,以及和她……一处处一寸寸都让她有种身临其境的超强真实感,她还以为自己睡个觉的功夫当真将身子交代在了那儿,如今看来梦是梦,与现实并不相通。
只不过……每每想到梦里伏在她身上的人是白子画,她这颗心就忍不住怦怦乱跳,总觉整个人像被架在火堆上烤,从头到脚都是熟的……
真是的,她也没思春啊,怎么就能梦到和白子画成了夫妻,还……
呸呸呸,真是疯了……
花千骨嘀咕一声羞耻地捂住脸,突然掬起一捧水狠狠拍打在脸蛋上,这才勉强将脑中的桃色画面压下去。
冬天气温低,即使是洗澡也不应耗太久,这屋子虽说长期储着温泉水感觉不到冷意,但身体适应温暖的环境后再突然回到寒冷的环境中定会出现不适,到时真生了病就亏大发了。花千骨由着自己冷静下来泡了片刻,随即爬回岸上用干净毛巾擦干身体,快速套上衣服往外走。
出来时糖宝正埋头跟一个大花生米较量,小小的虫身费力钻进花生米的裂缝中,咔咔几口成功在缝隙中啃出个大洞,再往里一钻,整颗花生米不多久就自中间裂成均匀的两瓣。她抬起身子喊了声“骨头”,随即开心地呲呲牙,一头猛扎下去开吃。
花千骨擦着头发坐过来,看她吃得又快又多,嘴巴那一圈全是亮晶晶的花生油。
不由提醒:“糖宝,花生油脂多,你别一颗全吃完了,到时长胖不说还容易肚子胀。”
糖宝嗯嗯两声,说了句“骨头你就放心吧”,然后继续埋头享受饕餮盛宴。
花千骨也不知糖宝复生后怎的口味变得如此杂了,前世顶多吃吃菜叶子、水果,还有个别点心,但如今却啥都能吃啥都爱吃,胃口变大不说还不懂节制,好几次她明明提醒过了,结果这小吃货照旧将自己吃得肚子胀趴在桌上起不来,还是她单独揉她小肚子一点一点给她揉消化的。
她摇摇头,觉得这顿过后不出意外又要给这小青虫揉肚子消食了,劝也劝不住,便也作罢。
侧头之际,花千骨突然疑惑地“咦”了一声,走过去一看,竟真是自己昨夜和糖宝吃完后放那没动的面碗。可白子画不是说今早他来收拾吗?如今碗还在这里,莫非……他还没来过房间?
小主,
仔细一想又不对。白子画是个极守时自律的人,无论生活还是修炼,时间方面从来都卡得很死,到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几乎从不会忘也不会遗漏,昨夜既说好了今早会来那便一定会来,如今这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还是……也还没起?
“不对,怎么可能呢?”
要说她和糖宝会赖床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她是信的,但要说白子画偷懒不起……根本就离谱,想都不可能。
既是如此,他是因为什么耽误了时间?
花千骨拧眉思考片刻便摇摇头不再想了,白子画准不准时来没来过与她关系不大,她昨夜做了那样一个梦,直到不久前才惊醒,若他早上真提早来了看见了她这幅囧样,她还嫌丢人呢……
此时的她却不知,白子画的情况其实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昨夜他没控制住情绪去了小骨房间,思来想去还是给一人一虫下了两道昏睡诀把那张黑纸找了出来。
被火烧灼后,那纸上只显现出一首普普通通的诗:
来时无迹去无踪
去与来时事一同
何须更问浮生事
只此浮生在梦中
这首诗他听过也知道意思,东方彧卿煞费苦心给小骨,是想表达什么?
直觉告诉他,以东方彧卿城府极深,智多近妖的作风,不会只是像表面意思那样让小骨做做梦而已,既然他让糖宝专程避开他带话给小骨,那自然是想透露什么,或者指引她做什么。
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而他被排在外的秘密感一点都不好。
他将黑纸看完后原封不动又放回小骨枕下,自己回到屋中反复斟酌,最终将关注点落到“梦”上。本不想窥探小骨的秘密,但东方彧卿这次的行为实在让他压不住火,更不可能真看着心爱的女人私下与情敌往来而毫无作为。
于是,他稍微思索后再次来到小骨身边,以入梦术潜进了她当晚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