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放就放呗。”
……
“!你说什么?有人放了什么?!”声音陡然高尖。
“尸块!就死人肉!”
她和火夕练了一早上剑,回去打开水壶还没喝,结果差点被吓死。
她以后绝计要对红泥茶壶有阴影了。
说话的同时,舞青萝手一挥,地上顿时出现大大小小十几个物件,每一样看着都精巧实用,可每一个都装着血淋淋的尸块。
花千骨看了一眼,脸色一白。
尸块她见得太多了,前世和爹爹住在村子外面,每次喊张大夫看病都得经过一座小石拱桥,而河下就有好多好多缠她的冤魂鬼怪,要么脑袋断掉要么没有手脚,形容可怖,天一黑就会拦路拉她去死,她怕鬼的毛病就是那么落下的。
白子画心疼地抱住她,捂住她的眼睛后将全部物件打开了。
血淋淋一片,容器里有人的四肢、头发、骨头、碎肉、脏器、指甲,甚至残缺的五官。
浓郁的血腥气飘荡在空气里,舞青萝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捏着鼻子退去落十一那边。
其中一个肉块引起了白子画的注意。
那是一张被割下来的嘴,上下唇肉因为血液流失已经有些干瘪了,在下唇的靠中间位置有一颗不太起眼的黑色小痣。
他记得桃林里拜见他的三男两女中就有一人唇上有痣。
眼眸深了深,他做法在空中化出五人的大概面貌,吩咐落十一:“查一下这五人的身份。”
“是。”
没用多久,五人的身份皆被找了出来,白子画细细浏览名册上的信息,终于找到了关键处。
“死的人是青城派掌门独子——胥颜。”
摩严的脸色一下沉下来。
“青城派向来与我长留交好,胥颜更是刚入门十年不到,如今却惨死在了长留……”
这让他如何与胥重交代?一个不好甚至会导致两派的关系恶化乃至对立。显然,凶手也知道这点,故而才选了胥颜残忍杀害。
这堆碎尸一旦送到胥重面前,他们长留需要面临的不光是一个交代,还将引起其他各派的质疑与不满,事情闹大了将很难收场。
这幕后之人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笙萧默是全场最生气的一个,他好好的销魂殿被放了这样一堆东西污染了,那人还能如无无人之地地潜进他的住所,还专选的细致物件装尸块,这是在打他堂堂儒尊的脸!
挑衅至极!放肆至极!
舞青萝察觉师父面色阴沉,知道他是真怒了。
师父向来懒懒散散,给人洒脱温和的感觉,但作为徒弟她却明白一切不过表象,当师父真怒极的时候,是一点不输世尊的。
长留儒尊,从不是虚设。
白子画看一眼师弟,道:“从尸体上的气息来看,凶手非仙界中人,却也不是魔界,你若要查清真相,我帮你。”
身为师兄,不能放着师弟有难不管,此前师弟也确实帮了他许多,这次换他搭把手吧。
摩严难得安慰人:“我与子画一起。此事出在我长留,那人既敢这样挑衅,说明自身是有一定实力的,放你一个人我与子画都不放心。师兄弟间不说客气话,你暂且冷静下来,待查明后想怎么处置皆随你。”
笙萧默虽怒极,理智却还是在的,点头。
“先别将此事告知胥掌门,不然客院那些老家伙又得闹腾了。”那帮人住在长留,吃他长留的,却背地里蛇鼠一窝,吃相相当恶心。当初就说别收进来,大不了换个地儿安置他们,大师兄却非顾着面子应承了,这下反叫他烦闷。
摩严知道师弟不喜那帮仙门中人的虚假嘴脸,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点头答应下来便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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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一声,殿门又被人撞开,这次来的是幽若。
只见她扫视一圈后直奔花千骨,一个熊抱热情满满。
“师父!?原来你真的在这啊,呜呜呜,让徒儿好一番找!”
白子画这次没拦她,花千骨咳嗽两声将人扒拉下来,叹道:“幽若,你又变重了。”
再来一次,她就真得被她撞地上去了。
幽若不好意思地咳了声,白子画问她:“这么急,找你师父做什么?”
“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重点。”
“是!就是我和糖宝新得了一样好东西,觉得很适合师父,就想喊师父过去看看。”
笙萧默挑眉,“好东西?”
这丫头口中的好东西可是有很多层意思的,别惊喜没给到,反把千骨吓出个好歹,那二师兄就得揍人了。
花千骨被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啊?吃的?”
幽若摇头,“不不不!是玉一样的东西,入手特别细腻,师父你肯定会喜欢的!”她看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不过做徒弟的当然得先孝敬师父啊,这不?马不停蹄赶来了。
白子画直接让她拿出来。
幽若还真带了一点在身上,她让花千骨伸出手,然后从墟鼎里取出一个黑松木的小方盒子,笑嘻嘻道:“师父,你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花千骨依言照做了,身旁,白子画也盯着,防止突生变故吓到小骨,毕竟咒术对象还未确定,尚不能放松警惕。
啪嗒一声,锁扣解开,映入眼底的是一颗大拇指大小的鸽血红宝石,圆形,纯正耀眼的红中漂浮着金丝一样的细线,触手冰凉细腻,表面极光滑,红如血,赤如金,璀璨夺目。
白子画不动声色探了下,确定没有古怪才放下心。
幽若看花千骨的表情就知道师父肯定是喜欢了,忙高兴地将得到珠子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停下后还不忘跟花千骨邀功。
“嘿嘿,徒儿什么都想着师父,师父是不是该夸夸我?”
说着小心翼翼瞟一眼白子画,那模样像在说:师祖你看,我哄师父开心了,您老人家是不是该表示表示,适当减一下对徒孙我的惩罚呢?
白子画低头看小骨,她正举着其中一颗宝石在眼前细细地看,亮光闪闪的眼睛里分明写着喜爱,看她开心,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变好。
“做得不错。”这是白子画第一次夸幽若,后者一听,当即放心了。
果然啊,还是她聪明,哄好了师父不就等同哄好师祖吗?那减罚之事不还轻轻松松?
啊,她真是太睿智了,喔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