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心想你们俩夫妻闹别扭别搁这儿犟啊,他就一小本生意,地儿也不大,打手也不多,哪儿够小年轻你来我往使唤完又鼻子不是眼的……
唉,现在的年轻人打情骂俏都有新花样了,明明夫君长得也不差,还不让进屋睡不准跟着,小娘子太彪悍了呀……
呵呵笑着,他抱着宝贝算盘道:“姑娘啊,你与你夫君来的时候我可是说明白了的,今儿店里人多,就剩三楼有间双人房了,你当时还点头来着,怎的现在来怪我?实在不行你问问你夫君,他肯定记得。”
呵,他何止记得,他是巴不得!
咬牙看眼整栋楼四层的架构,确实,没多的房间了。
闷闷回屋,一进门就看到白衣仙人坐在桌边捧着书喝着茶,闲适自在的模样看着都让人烦。
花千骨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一把扫落盘在床头上的小黑蛇。
“再敢待在这儿,我扒了你的皮!”恨恨的语气也不知究竟在对谁说。
黑蛇妖无语几秒,麻溜滚了。
这女人,还有外面那男人,他都惹不起。也是自己看走眼了,一开始居然觉得这女子天真可爱,回过头一看,分明脾气暴如虎啊。
那男人他真是佩服。
白子画听到里面的动静,无声叹了口气。
一切都要从踏进周县开始说起。
他将坠子销毁后本打算同小骨立刻赶回长留,谁曾想才走出亭子小骨就变了,不仅用很冰冷的眼神看他,对他的称呼更是连名带姓。
一瞬间的感觉,他立即明白
——这是妖神时的小骨。
但又不完全是。因为她还有这一世的记忆。
然后,麻烦就来了。小骨想继续去南边,他想往东回长留,温声不行,命令不行,商量更不行。
最后的结果就演变成了小骨去哪他去哪儿。
然后就来了这间客栈。
也是幸运,当凡间大部分地区都遭受大水侵袭民不聊生时,这个周县凭借着较高的地势和完善的排水工程和设施硬是在最开始几场大水中顽强地生存了下来,随后便再没发过大水。
故而,所有天南地北想继续好好生活的人都一路跋涉投奔到了这儿,导致城中唯二两家大客栈都被挤爆了,他们待的这家更是连一半厨房和杂物间都租了出去。
起身,白子画越过屏风往里走,快到床前时帘子里猛飞出一个硬枕头,被他在距离鼻子不到半指的距离截下了。
嗓音有些涩,“小骨,我”
她打断了他的话。
“出去睡,听明白了吗?”同在一个屋檐也就罢了,还想同床?
可笑。
白子画剑眉蹙起,“屋里只有一张床。”
小主,
言下之意,他总不能睡地板。
床内一声轻笑,帘子拉开,花千骨衣着清凉向他走来。外裙已经褪下,她下身穿着米白色丝质长裤,裤型宽大得宜,修长优美的腿型在迈步中愈发勾人。上身着衣襟散开的长款同色睡衣,傲人山峰包裹在紧贴的白色抹胸下,呼之欲出,曲线媚人。
青丝披散,她脸上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手柔柔拂上白子画的侧颊,从轮廓分明的下巴曲线到流畅优美的下颌,再一路往上直至抚摸到浓黑微蹙的剑眉上。
面前人身子僵硬,她故意往前凑近,在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中盯着他深沉如渊的墨眸,说:
“这张床我要了,尊上若要睡,便去梁上吧……”极致柔媚婉转的语气,却说着无情讥讽的话。
脸上的热度渐渐远去,直到帘子再度合上,白子画还站在原地,蹙着眉情绪复杂。
夜色来临,白子画坐在桌边凝着屏风后黑漆漆的一片,想了许久还是起身。
才拉开帘子,一只白如玉的小脚瞬间抵上他胸膛,主人半睡醒的惺忪声音里有一股不自知的媚。
“梁未上而先做梁上君子,你,何时这般不讲究了?”
白子画垂首盯着面前的脚,忽然握住用力一拉一压,帘子荡开,他转瞬覆到措手不及的她身上,一手还握着那只小脚。
纱帘垂下,边缘处他的白发黑发与她铺泄了满床的青丝相绞缠,纠缠不分,仿佛他与她不可分割的永生永世。
压迫力换成白子画来给,他逼视着近在咫尺的狐形美眸,声线浅淡,又带着一股隐秘的躁动。
“讲不讲究都早已做过了,今夜这床,我睡定了。”
花千骨毫不畏惧地勾起一侧唇角,轻笑,“我若非不让呢?”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她的挑衅他感受得分明。
道:“为师说了要睡便要睡,你拦不住我。”
说完缓缓松开对她右脚的禁锢,一臂往后舒展似的一挥,身上瞬间套上了纯白睡衣,就着当前姿势一翻身躺了下去。
花千骨一手支头侧躺在床里侧,在空中舒展了下被长久握住的腿,随后缓缓回收、屈膝,舌尖顶着腮帮子,久久盯着男人阖眸的脸。
夜半,砰一声重物落地声打碎了一屋寂静。
白子画一手搭在床沿自己爬起来,脸色阴沉得要命。
她居然……
花千骨将被子都拉到自己身上,懒懒打哈欠,仿佛刚刚伸腿踹人的人不是她。
“睡觉还动手动脚的,尊上不会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吧?”大半夜的想勒死她啊?
以为上了床就没事了?
她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她唇角讥讽的笑深深刺痛了白子画的眼睛,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然后转身大踏步来到桌边,一杯接着一杯,茶壶的凉水很快被他饮完了,心里的躁火却怎么也灭不了。
从未有一次,小骨这么抗拒他的亲近,他也知道定是自己太用力抱疼她了,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只会伴随梦境变化愈演愈烈,每每这时他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
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
来到窗口吹着夜风努力让自己清醒,可风越是凉,他心底的火便被吹得愈燃愈大,愈爆愈烈……
花千骨迷糊中都快彻底沉睡了,忽然帘子被用力拉开发出哗的一声响,惊醒了她。
屋中未掌灯。
“白子画,你”
他突然覆下,她未尽的话语旋即消失在紧紧相贴的唇齿中。
白子画满身的不容抗拒,手在身下女体上抚摸而过,突然用力扒下了她肩头的衣服,吻急切地落了上去,星星点点,密密麻麻,连颈侧也不放过。
花千骨用尽全身力气不停挣扎,却换来越来越大的禁锢,突然有一刻她眼睛睁大,整个人再无法控制地破碎出音,鬓边是他火热流连的薄唇,肌肤上滴滴滚烫,是他的汗水。
他还在收紧圈在她腰间的手,着魔一样,“小骨,小骨……”
急切的字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与爱恋,在寂静夜中混着破碎吟声响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