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做事?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帮你迈出那步圆的愿,你自己犹豫不决,就别怪他人太狠。”
要不是他,小骨可能时至今日还了无生机地躺在那万年冰涧之下,无人记得,魂无归处。
世人无心,只庆妖神殁天下平,可谁又懂她的冤她的恨!?
这个人创造了他,却意图利用完后又毁灭他,他不服,更不答应。
他拿什么立场斥责他残杀?
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屋里的摆件震动不止,宣示着一方的愤怒。
“师父……”
花千骨迷糊不清的嘤咛声突然响起,一人一影忙上前去。
白子画轻轻握住她的手,“小骨?”
是了,今天正是第三天,还好小骨没事。
花千骨听到了他的声音,想睁眼却没力气。
细细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他的。
黑子画适时灌输仙力给她,又过了一会儿,女孩总算清醒过来。
本就虚弱,又一眼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她的脑子一下卡了。
“师、师父……”
怎么……有两个师父?
难道她还在生病吗?
白子画看出她的疑惑,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黑子画对小骨笑了下,手伸出,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红色的同心结。
花千骨认出那是她编的。
小主,
再去看黑子画的脸,她终于想起是谁了。
“……是你,黑师父……”眼睛发亮,嘴角一抹开心的笑。
黑子画点头,“嗯,能记起来就说明诅咒当真解了。”
白子画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此刻的心情确确实实是不爽的。
“你不是烦得很?”
黑子画皱眉,“你碍眼得很。”
二人对视,暗流涌动,火花四溅。
花千骨无奈摸着额头。
“师父,我想坐起来……”
黑白子画同时伸手。
“我扶你。”
“我扶你。”
额……
她还是……自己来吧。
看她想硬起来,白子画不由分说环住她后脖颈使力,另一手捏着她柔软的手掌。
“逞强什么?身体才刚好,别犟。”
两杯水下肚,花千骨的声音也恢复了些,她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脑中灵光一闪。
“要不然……”
黑(白)子画看过来,听着她说。
被如此温柔专注的眼睛盯着,花千骨不好意思地低头咳了下。
右手握住白子画的左手大拇指,她抿了下嘴唇,忐忑地喊:“白、白白……”
师父应该……大概,不会垮脸……吧……
白子画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小骨要叫他白白。
他脸色怪异。
这……
黑子画噗嗤笑出声,然下一秒,花千骨也喊了他。
“黑……黑、黑”
没等她讲完,他一甩袖,脸色直接黑了。
“你敢叫一声黑黑,为师就不客气!”
什么白白黑黑的,白子画的白白尚且还能听,小骨竟想敷衍地拿“黑黑”称呼他!
这还不如黑师父!
他站起来,故作严肃,“小骨,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该怎么称呼我。”
花千骨无措地眨巴眨巴眼,求助地看向白子画。
师父,祸是你惹的,黑师父是你招的,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白子画却玩味地一挑眉。
“别怕他,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花千骨:……原来师父也会看热闹不嫌事大。。。
黑子画咬牙切齿,随后听到小骨弱弱的一声:
“子、子画……”
唰——!
黑子画白子画同时转头,前者愉悦地勾唇,还享受般重重嗯了声以示答应,后者则眼睛微眯,嗖嗖的凉风吹得花小骨心脏砰砰颤。
……不、不是……别怪她啊,师父的称呼就那几个……
白子画气息迫人。
“小骨,你的夫君是谁?”
“啊?夫、夫君……?不就是师父你吗……”
花千骨被这一问直接炸得脑袋懵住。
师父心性淡泊,她也只求和他在一起而已,除了昭告天下举办仪式,夫妻关系早就是他们彼此默认的了。
尤其……师父喜欢在那个的时候……让、让她喊他的名字,唤他夫君……
想到床笫之间种种,她小脸禁不住染上几分霞色。
这时,白子画突然起身。
“你叫什么都行。我去熬一副汤药。”
他大步离去,花千骨呆呆坐在床上,有些无措。
师父这是生气了吗?因为她喊了黑师父叫子画。
白子画……
子画……
简单的两个字,光呢喃在齿间就很亲密了。
黑子画心情好的不是一点点,看她这样,坐过来说:
“别理那个破脾气的。饿了没,为师给你买了爱吃的点心。”
他抬手摄来桌上的油纸包,打开后竟是在人间才买得到的脆莲糕,并且只有这个时季才会卖。
金灿灿几块,香味四溢。
拈起一块喂到她嘴边,黑子画温声说:“本来前几天买了一份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放太久了,我就又跑了一趟,这样你醒来就能吃到了。”
花千骨痴痴看他,有些感动黑师父为她做到这样。
师父也很贴心,但很少把心意吐露得这么明白。
“子……黑师父,我叫你师父好不好?”
子画这个称呼感觉还是有些羞……
黑子画挑眉嗯了声,尾音微扬。
“小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脸上藏不住事。”
“嗯……我、我”
她脸蛋已经逐渐变得红扑扑了,白嫩得紧,黑子画抬手捏了捏。
“不用解释,你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称呼只不过是一种身份罢了,你叫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花千骨呼吸微紧,“那你那会儿……”
黑子画神秘兮兮地眨眨眼,“我那是气白子画的。”
谁让他一见面就对他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