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功夫,黑子画拿到了一张算不得惟妙惟肖但还能看的真人画像,第一眼他就眸光一深。
画上女孩面庞稚嫩,五官组合起来自有一种自信明媚的气质,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但黑子画知道,这张脸长大后有多么丑陋……
画纸被黑子画反手收起,其他人均未窥见分毫,本以为他接下来还要问许多事,却不想开口便让众人退下。
蓬莱岛的几个弟子松一口气,匆匆忙忙走了。
落十一感觉今晚这场议事阵况很大,可尊上居然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叫他唤来全部的长老?
几个长老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尊上,您为何让那弟子画他小师妹的画像?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几个老家伙还当今晚会发生何等阵容的大事呢,却没想从头到尾屁点用没发挥上,偏偏尊上又把他们留了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着实懵了。
黑子画端坐在尊位上俯视他们,心里想怎么给这帮老家伙找点事做。
白子画带着小骨出去了,却招呼不打就将他留下来看家,这也就罢了,偏还要替他查办掌门消失一案。
此事没有明面上看着这么简单,他要查也能查,但要费些功夫,谁知他们何时回来?
又联想到九阁长老都是门派里的老人,地位在那,修为也有,平日事多事少都不及三尊累。既如此,给他们派点事务活动活动筋骨便很有必要了……
黑子画想罢,淡声开口:
“确是有发现,请各位留下来也正为此事。”
众长老一听,面色稳定下来。
早说嘛,他们还当怎么着了呢……
“既是关乎各派掌门与长留的,尊上但说无妨。”
他们一脸敢于负责,舍我其谁的样子,正合黑子画下怀。
“本尊需要你们帮忙查一下蓬莱前两任掌门如今转生在何处,身份是何,然后想办法带回来。”
众长老惊讶住,“蓬莱掌门?”
“是。”
他表情平静,众长老想来想去想不通尊上为何让他们调查蓬莱的掌门,还是前两任。
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老蹙眉道:
“若老夫没记错,蓬莱前任掌门是曾做过长留弟子的霓漫天,她的父亲是上上任掌门。”
众人跟着点头,看白子画的眼神透露出某种隐晦的探究与捉摸。
不怪他们多想,蓬莱的这前两任掌门本质上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霓漫天,与尊上都有结仇……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尊上又明确指定调查父女二人,总不能此二人转世后,暗中又偷偷搞起小动作了吧……
可问题又来了。
地府的孟婆汤是可以洗去亡者生前记忆的,霓千丈与霓漫天如何能带着记忆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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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父女二人转世投胎后觉醒了前世记忆。
但……有可能吗?
在没有外力帮助下,恢复记忆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更不用谈恢复一个人上辈子的记忆,那必须用法力才能办到。
短短时间,众长老心思转了一百零八个弯,黑子画始终表情淡淡。
又是一开头那个长老。
“尊上,可否告知我等为何调查霓千丈父女?”
凡事都有原因,尊上只告诉他们掌门消失一案有了发现,却未具体点明。如今又突然下达这种命令,他们很难不把二者关联起来。
落十一眼睛盯着黑子画,也想知道为什么。
黑子画早料到他们会问,“那几人已死的小师妹与上一世的霓漫天神似。”
画像上的是十几岁孩童,霓漫天是一个成人,模样可以不一样,但眼睛不会说谎。
听了他这话,长老们和落十一、舞青萝、火夕都愣了。
后知后觉的落十一第一个出声:“尊上是说,霓漫天这一世仍投胎到了蓬莱?”
其余人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常理来讲,一个人每一世投胎都会有不同的身份,有时甚至一世一个模样。就算霓漫天容貌没变,但两世都是蓬莱之人,这也太巧合了。
黑子画对落十一道:“本尊说的是神似,究竟是不是还需众长老调查清楚方可得知。”
众长老点头,“我等懂了,稍后便开始安排。”
“嗯,此事事关掌门消失一案,幕后之人尚未现身,行事切记低调,对外务必保密。”
众人得令,“是!”
出了长留殿,黑子画径直走到安置蓬莱弟子的地方,隐在暗处倾听。
屋门紧闭,几个蓬莱掌门的徒弟围在一起一脸愁色。
“大师兄,你说尊上要小师妹的画像到底干什么啊?我有些不安。”
“我也是,那会儿尊上拿到画像的时候我看他表情好像变了下,但也没敢多看。”
“你们说,尊上会不会早就知道小师妹的事啊?那会儿故意那么问其实是想考验我们会不会说真话,如果大师兄随便搪塞的话,咱们几个估计走不出长留大殿……”
几人看向说话的人,秋寒问:“三师弟,你何出此言?”
蓬莱离长留极远,且出事那天事发突然,师父也不让过多提起,因此,知道小师妹那事的人应该不多,除非长留私底下调查了。
长留弟子也说了,那段时间尊上根本不在长留,他总不可能回来后又专门同人询问过小师妹的事。
可尊上是何人?没道理关注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消息。更遑论他彼时已有爱人。
秋寒觉得,后一种可能性不大。
三师弟苍术耸耸肩,“我也是猜测而已,你们都这么看我,我压力很大的。”
“二师兄,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青衣男子想了想,说:“不知道。”
“……”
不知道你还一副思考很久的样子。。。
秋寒头疼得揉了揉眉心,最后让几人散了。
几个师弟都是懒散不爱动脑的性子,留他们在这儿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他还不如自己想。
屋外开始下雨,秋寒走过去关了窗户,转身便被吓一跳。 从甄嬛传开始暴富
“你是何人?”
他警惕地退后,长剑出鞘握在手里。
来人从头到脚裹在黑色斗篷里,声音非男非女,又有一种被浓烟熏过的嘶哑。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现在开始,我是你了。”
他狞笑声落,屋子瞬间扭曲起来,一切都开始急速倒置旋转,秋寒体内压力骤增,难受得骨头都要被挤爆。
良久,窗户再被推开来,秋寒坐在书桌前,手握一本书读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