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阑干醒来是在五天后,一睁眼便急急跟侍候的弟子询问蓝雨澜风在何处。
弟子是新入门几年的,哪里知道蓝雨澜风是何人,吓得结结巴巴,半天才吐出“我不知道”四字。
正欲掀被下床,房门被推开来,蓝雨澜风一见他醒了,眼眶立时便红了。
“阑干!”
扑过去紧紧抱在一处,二人互相问着彼此的情况,得知他们是被白子画师徒救出来的,斗阑干心底庆幸。
“当时被一个红发女鲛人暗算,导致你也跟着被抓,我险些以为要就此着了道了。”
如此,他欠白子画和那丫头一个人情。
蓝雨澜风绵绵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讲,视线扫过去,方才的弟子算是有眼力见,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再留。
服侍他靠在床头喝了药,蓝雨澜风这才低声说:“其实,我知道抓我们的人是谁。”
斗阑干不无惊讶:“喔?你如何知道?”
“那个红发鲛人……”蓝雨澜风低头沉默一会儿,才道:“是鲛人族的大祭司,我的姐姐。”
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斗阑干微微颦眉,没说话了。
良久,“我从没听你讲过。”
“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摧毁了鲛人族原本的栖息地,我因此和族民失散,多年以来习惯了漂泊独往,后来才遇到了你……”
“那你姐姐为何要抓我们?”
既是姐妹,何故作出伤害之事?难道有仇怨不成?
蓝雨澜风苦笑一声,“我们鲛人族素来禁止与外族通婚,我虽长久脱离族群,但大祭司与我是血亲,只要距离足够便能感应到彼此存在。从小离散,自然谈不上姐妹情深,她因此想除了我这个叛徒,以及和我在一起的男人。”
斗阑干眉头皱得很紧,他生性傲气,又是不受规矩约束的脾气,当即毫不客气地批评道:“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