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待车影完全消失后,才让何管家将自己搀扶起来。
“回城东,药效快去了,我要坚持不住了。”
何管家感受着景珩因为隐忍而开始颤抖的身体,迅速的将人扶上马车,亲自驾车一路朝城东急奔。
在半路的时候与接到他通知,匆匆赶回来的子晋会合。
城东的一间宅院前。
马车急停,子晋跳下车背起虚弱的景珩直直的往院内奔去。
一颗颗的药丸不停被送进景珩的嘴里,躺在床上的他满头大汗,身体蜷缩着不住颤抖,黢黑的脸上,细线再次凸起,面部是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一声声低沉的嘶吼从唇间不断溢出。
子晋将景恒想要抓挠身体的双手绑在两边的床柱上,跪在床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腿。
一名老者手持金针,一根根的插进他的身体。
待最后一根金针落下,景珩“哇”的一声,连着吐出几口黑血。
就连身上那些再次盘起的黑线,透过皮肤也在微微的往外渗着黑血,一股腥臭。
一盆盆的污水从屋子里不停被端出。
一个时辰后,随着黑线的慢慢淡化,景珩才算活过来了一些,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带上了虚弱的苍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般。
子晋一直守在边上,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景珩,他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去剐了京城的那个罪魁祸首。
……..
喧嚣了一夜的宁丘城,在黎明前夕,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大火终于扑灭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百姓们看着断瓦残垣的宅子,摇摇头叹了口气,纷纷拖着疲惫的身体四散离去。
吕知府抹了把脸上的汗,吐出一口气。
幸亏,幸亏七王爷没事儿,不然他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护卫上前:“大人,您忙了一夜,剩下的事就交给其他人处理吧,您先回去歇歇。”
满脸黑灰的吕知府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让他怎么歇,虽然管家已经说了王爷没事儿。但在他的地界里发生这样的事故,人还差点被烧死,就是他的失职,他要立刻去请罪。
“先回去换身衣裳再说吧。”
说完,在护卫的搀扶下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