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白大褂出门,准备打车回家,莫名其妙想到住在他楼上的“狗皮膏药”,只想摇头扶额,进小区时天空还没完全变暗,人很少,他看着不远处底面往楼里走,在不远处看到蹲着的人。
蹲着的人穿着白色体恤,有点卷的头发映着黄昏里的光,脸上带着笑意,手指拿着东西在喂树下慵懒的小猫。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是有意或者无意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无从得知为什么不能当做陌生人不起波澜暼过一眼,他打算强迫自己这样做。
于是不理,自顾自地走进楼里。
而最让徐西淮最不解的,也许是庄怀吟好像有眼睛在自己身上。他刚刚明明没有往徐西淮这边看,却能跟来他的后面,尽力去够他的胳膊或者去碰他的手,嘴巴里说着话:
“西淮,你回来啦?你今天回的好早。”
他点了下头,用钥匙开门,想把庄怀吟隔在外面。
“你怎么啦?”庄怀吟用脚抵着门,察觉到徐西淮的情绪不太对。
徐西淮没回,低头看他的脚。
庄怀吟歪着头看他眼睛,问:“还在为前几天医闹的事情不开心吗?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一家人蛮不讲理,你不要因为这个影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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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淮想起那女孩说的话,觉得庄怀吟的话有点以偏概全,他说:“在不知道全部的情况下不要妄下结论,脚拿开。”
庄怀吟这话只觉得他还向着别人,“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向着你的。心情不好就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东西不开心呢?”
“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要求别人按照你说的做。”
是啊,他最没资格,毕竟当时他就是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别人发现不了,他就自己烂在肚子里,等到别人发现时,他人都不见了。
庄怀吟说:“我们今天还是不要扯别的事情好吗?我只想你能开心一点,哪怕骂我转移一点注意力呢。”
后来他又补充,“如果你说出来能好受一点的话,随便扯也没关系。”
后来徐西淮很简略地概括了今天他听到的故事,像庄怀吟解释了为什么不要“以偏概全”,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没发现两人就抵着门说了很久。
说到结尾时庄怀吟突然转到自己,无厘头说:“她的爷爷和我家里人好像,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走在我家的小路上,两旁也有很多狗尾巴草,也看到了黄色的花。”
徐西淮不自觉看着他眼睛,认真听他讲话。
说完后仔细回忆起那样一条小路,与姑娘和庄怀吟说的重合。
最后徐西淮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嗯”了一声。
庄怀吟又说:“当时我爷爷手上也有很多膏药,为了备着,我们还一起去镇子上买过膏药。”
后来他又说:“其实现在他手上也很多,但是好在我能经常回家,虽然还是得备着。”
徐西淮没点头也没说话,脑海里是庄怀吟爷爷的样子,很模糊,包括那个画面里的他奶奶,包括庄怀吟。
“唉呀别想了,回家吧回家吧,我不打扰你了,在这蹲了这么久站了这么久也没踏进去半步,抱一下你总不过分吧?”
庄怀吟询问没一点儿用,因为回答都是拒绝。
于是干脆穿过他垂着的手搂住腰,下巴在肩膀上抵着,脸颊磨蹭到他的脖颈,怕又被扇巴掌,一秒过后就自己松开了。
“早点睡觉!”
说完直接跑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