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先仔细检查他。”
庄怀吟抱着徐西淮坐在船上,焦急又无可奈何,只能一直习惯性地顺着他的背安慰。
医生把庄怀吟的手臂包扎了一下,但其实更多的在他的后背,连接胳膊的那一块,顺着左胳膊流下来。
“昏迷的这位徐医生是为了救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位妇女,但由于树木另一边水流湍急,据后来检测人员观察,正对着树木的不远处发生了山体滑坡,泥石流和洪水一起冲了下来,好在那位救援人员来得及时,最终没有生命危险。”
后来的时间徐西淮在做梦,光怪陆离的美梦,觉得好又觉得不好,醒过来又睡了过去。
他记得在做梦前自己说的“跟着我,跟着我——”,毕竟那是他本能地想知道后面人到底还在不在。
后来醒来一次后看到黑云压城的气势,他还是觉得梦里比较好,但是做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太清。
除了蓝天白云应该还有些什么,也不止自己一个人,大抵是上了岸。
因为他看见电视屏幕,自己说得很小声,像在挣扎着呢喃,电视放不出他说了什么,更何况庄怀吟靠近他遮挡了一些。
可是徐西淮还是看清楚了他自己的唇语,他说:
“琼宝、琼宝……”
徐西淮不停地开口,最终完全没有力气,或者知道自己梦里已经上岸,落在某个人的怀抱里,终于停歇,安静地睡去。
徐西淮关了电视,想起床去找庄怀吟,他猜想庄怀吟在某间房间里,照顾他的爷爷。
徐西淮被水冲了脑袋,幸好走路没什么问题,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就看见庄怀吟提着一壶热水进来,还拿着蛋、牛奶和白粥。
“你怎么还下床了呢?刚才不是在挂水吗?”
其实庄怀吟自己也忘记了,在他走出去以前就已经挂完了,否则也不会让他抱自己。
徐西淮怔怔地看着,想到庄怀吟在皮划艇上拍自己背像小孩子一样安慰自己的画面。
“你快去床上吧,我真的怕你又有什么闪失!”
庄怀吟穿着外套,徐西淮看不见他包裹的手臂,或者背部的伤口,手里还拿着这么多东西。
于是徐西淮往里走,把水壶放在地上。问:“你手还疼吗?”
庄怀吟看他安分坐着,打趣他说:“疼,疼死了。”
然后再接着比划,说:“那——么长的树枝划过来,疼死了!”
庄怀吟给他剥一个茶叶蛋,听见徐西淮说:“谢谢。”
逮着机会就要用,更何况徐西淮这么明晃晃地。
“怎么谢?徐医生,我等着呢。等了好久了——就等你这句话。”
徐西淮双手环着他搂了一下,算作一个拥抱。
庄怀吟怔了两秒才明白是刚才自己说的要徐西淮还自己一个。
庄怀吟把剥好的蛋给他,忍不住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徐西淮你怎么这么可爱。”
后来又立马补充:“但是这不是我说要谢的!这是你自己这样,怎么谢我还没说呢。”
徐西淮喝了一口牛奶,难得顺着他的话开口:“你想我怎么谢?”
庄怀吟有点坏笑地对他说:“徐医生,你把我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