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贴身侍从,将买的物件全部拿去,左观棋在后面慢悠悠的推着四轮车,以保持车的平稳。
左观棋的伤已经无碍了,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四轮车上的人,转移至马车上。
“走的宁愿慢点,也不能颠簸。”左观棋叮嘱道,随后头也不回的进入了车厢。
——
黝黑的甬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可代文修没察觉到自己害怕,反而出于本能的驱使,一直疯狂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路的尽头有什么?代文修有些好奇,有些兴奋,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不等他冲出甬道,四周骤然换了一副场景,他的脚边堆满尸体,手上是沾满鲜血的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不留余力的砍杀周围的活人。
代文修好像意识到自己在哪儿,可身体的控制不在自己手上,待鲜血迷失了他的双眼,天地变成一片红色。
他的身体能动了,急忙用双手抹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得清周围的环境,满天血红褪去,代文修发现自己正盯着烛火的火焰。
火光长时间照射他的眼睛,代文修的眼睛酸涩,转头想在黑夜中缓缓,却发现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正跪在床边哭闹的母亲。
而床上的正是他英年早逝的兄长……
代文修猛的睁开眼,就见左观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身上早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回…回府了?”代文修声音干哑,正逢花若进屋,花若听见他的声音,搁下手中的水盆,急忙出门去端茶了。
“对!可是我将你带回来,原本想和你用膳,但你睡着的太快了。”左观棋道。
躺了这么久,代文修未曾感觉到饿,随意一扫,便看到榻上放着的花灯,花灯胡乱的被扔在那里,底下的流苏交错着打了结。
“时候不早了,该睡就睡吧!”代文修道。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外衣已经被褪去,现下正累的不行,连抬手都力气也没。
“不行,你出了汗,里衣要换,妙若已经去烤了。”
京城入了冬,府中早就生起了火盆,妙若就在外室,为他烤着里衣,以防他穿上冷。
“妙若!好了没?”左观棋朝外室喊道,还不忘将代文修的被角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