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你若不愿意说，我可以一直等到你想说的那一天。”相柳依旧神色淡然，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

离寻靠在他的胸膛，清晰地感受着同时跳动的两颗心，似乎早已不分彼此，融为了一体。

她突然直起身子，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紧握的指尖一阵发白，不敢去看他，心绪骤然乱了。

“相柳......其实我是......”

“阿寻。”正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对他说些什么，却被相柳倏地打断了。

离寻抬头看他，相柳的视线早已落在她的身上，眸光之中尽是她的身影。

“我不在意。”他的眉眼尽是柔情之色，漆黑的瞳眸紧紧地锁着她，“只要是你，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在意。”

离寻紧绷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到嘴边的话语也未再有勇气说出。

她知晓聪明如他，早已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还未想好，要如何向他说出一切。

“你可知晓，最远处地平线交汇的地方，是何处？”相柳忽的眺望向远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离寻怔了怔，寻着他视线所到之处看去。

积雪茫茫的天地尽头，氤氲着一片见不到底的黑。似乎相距甚远，朦胧在视线的尽头。

“那是？”离寻不解他为何如此发问。

“那边是东海，我出生的地方。”相柳淡淡道。

离寻脸色讶然，她知晓清水镇离东海很近，却未曾想到，这层层交错的山峰之后，竟然便是海。

回忆似乎瞬间被拉回到那个十年，那遥无边际的海域，更迭几许的明月，以及磅礴翻涌的情深。

“先前你不是说想再去看看海吗？等在军中过完年，我便带你去看海上明月。”相柳伸手揽她重新入怀，

“若你愿意，往后日月星辰，山川湖海，我都会陪你看遍。”

离寻的心弦被再次拨动，她看着相柳那张依旧清冷出尘的面容，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将身子整个埋入他的胸膛。

他看似淡漠高冷，似乎世间万物都不曾在意，却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烙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