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爻叫了她一声,谢茗珠见他过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天乱糟糟的都没来得及和你说上话,等会散了和我一起去吃午饭?”
明爻想自己反正课都逃了,也不差这一会,就干脆点头应下。
谢茗珠身边一个自己带着礼物来的贵妇,见谢茗珠亲热的挽着一个男孩儿,有些好奇的多看了那男孩儿几眼,总觉得明爻有点儿眼熟。
她回忆了半天,一拍脑门,呀,这不是前几天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关大少那个绯闻男友吗?
谢茗珠竟然也认识他?看着亲近劲儿难道是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
她正愁找不到可以和谢茗珠套近乎的话题呢,想通其中关窍,赶紧凑到谢茗珠身边,对着明爻夸赞道:“关夫人,这孩子长得真好啊,一看就有旺夫相。”
谢茗珠是知道明爻取向的,听见这话并不觉得是夸赞,反而有些刺耳,她看向身边的女人,并不认识。
那女人还不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继续没眼色的说:“还是大少眼光好,会挑人。”
谢茗珠皱眉打断她:“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这和我家大儿子又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看到谢茗珠微皱的眉头,才终于发现事情好像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讷讷的说:“这位不是大少爷的屋里人吗?网上都这么说。也可能是我认错了,网上的照片也不那么清楚,哈哈哈,都是男的嘛,身高也差不多。”
谢茗珠的重点放在了儿子的绯闻对象是个男人身上:“什么?你说他对象是男的?”
女人赶紧摆摆手,自己哪敢一张嘴就说关家大少爷是同性恋:“不是我说的,就是前段时间大爷和男孩儿约会被拍到了,也可能是朋友吧,你知道的,记者就爱捕风捉影。”
女人额头上直冒冷汗,夭寿了,之前网上闹得那么大,关夫人都没听到风声吗?
要是大少爷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捅到关夫人跟前的,不会找自己算账吧?
谢茗珠松开明爻,拿出手机输入关少擎的名字搜了一下,果然蹦出来一顿热搜词条,还有他和小男生约会的照片。
一股邪火一下就烧到了脑子,也没有细看,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关少擎算账。
“哎,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看谢茗珠一幅要去找关少擎算账的表情,明爻追了两步想去和她解释。
才刚往前走了两步,就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王肖。
他迈出去的脚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奔着王肖走了过去。
他心里默默对大哥说:对不起了,先委屈你一会儿,我晚点儿再去给你的性向作证。
明爻快步走到王肖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怎么在这?这里人气重,你快回来。”
王肖转过头,明爻看到他血红的眼睛,那是怨气上头,快黑化了。
“我看到他了,他就是撞死我爸爸的凶手!”
明爻拉着他的手一松,心里咯噔一下:“谁?”
王肖没说话,死死盯着明爻身后。
“是你啊同学,我们可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是他!”
两个人的声音一起在明爻耳边响起,明爻一回头,看到了那个在游乐场搭讪过他的黄毛渣男。
明爻第二天一早逃的那节是杨教授的课。
等杨教授在教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明爻影子的时候,他早就上了公交车,找自己男朋友去了。
本就因为保养事件为明爻操碎了心的杨教授当场就炸了,就连替明爻答到的沈浪都遭了殃,被在黑板底下站了一上午。
明爻到的时候关少律在招呼客人,脱不开身,是关少擎来车站接他的。
“说让司机去接你,你又不同意。要不给你买辆车吧?总是坐公交也不方便。”
关少擎接过明爻手里的花篮帮他提着。
明爻赶紧摇头拒绝:“可别,我还没驾照呢。”
“考一个呗,趁着放寒假的时候。”
这个提议让明爻有点儿心动,自己现在也是有点儿存款的人了,买辆车到时候打工实习也方便。
新医院的位置离车站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旁边就是公园,环境特别清幽。
整个医院的占地面积也不大,‘明安私人诊疗医院’的牌子明晃晃的挂在最上面。
明爻站在大门口,仰头看着这块有些出神。
关少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硕大的‘明安’两字,打趣道:“其实对于他喜欢你这件事,我挺惊讶的。”
明爻闻言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瞪大眼睛转头去看身边的大哥。
他知道?关少律和他说的?那爸妈也都知道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他的性向惊讶,而是感觉他的性格太过冷静,甚至有点儿冷漠,竟然也会去喜欢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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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受惊的小模样,关少擎误以为他觉得自己对他们有偏见,赶紧解释。
“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是想要有结果的,哪怕是做慈善,最终也是希望可以有神佛保佑。可他不一样,他既不在乎患者的感谢,也不在乎名利地位,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目的,那可能就是自我实现吧,别看他接人待物温文有礼,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理智像是个机器人。像是喜欢一个人这么没有理智的事情,很难相信他能干的出来。”
明爻听他这么说,很难把他口中的人和关医生画上等号,在自己心里,关医生一直是一个很温柔沉稳的人。
关少律知道自己弟弟表面多有欺骗性,对他解释:“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有一次和同学一起值日,同一组的小男孩儿不小心把班上养着观察的鱼缸打碎了,那小男孩儿吓得哇哇大哭。少律却冷静的直接拿着扫帚把碎片收拾了,把死掉的小蝌蚪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到讲台上,等第二天老师来的时候对老师讲清楚前因后果。他那是也才七岁。”
才七岁的孩子,闯祸、损坏、死亡,都不能动摇他的心神,其实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想到自己七岁的时候还天天和小朋友打架,抹着鼻涕回去找师傅告状,觉得不愧是关医生,稳重这一点是从小就打下的底子。
说话间两人走到大厅。
大厅里面人来人往、衣香鬓影,不像是医院,更像是什么上流社会大型聚会场所似的,光穿着礼服长裙的女士就十好几个。
他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关少律的影子,倒是看到了谢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