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流萤对柳浅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好像仅凭着蛛丝马迹,她就可以发现许多常人难以感觉的细节,虽然她确信,柳浅浅说的一定是真的,但这并不妨碍她追根溯源的问一问原因,“主子如何肯定?”
“因为啊,”柳浅浅垂下眼眸,“你可是在后宫里把人跟丢了。”
流萤恍然大悟之间也有些羞愧,可不是吗?若不是大胤宫里的人,又怎么会对后宫的布局如此了如指掌?三转两弯,竟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开。
柳浅浅不是不着急,只是她知道,急也急不来的,如今有人给她送信,就说明这人有所图,既然有所图,那兄长暂时就不会有危险的,但她仍需早做准备。
“明日一早,你替我送一封信给我爹娘吧。”
这一夜,柳浅浅睡的并不安稳。
她总是梦到五岁生日的那一年,她的兄长火急火燎的取了几个烟火棒来给她玩,一边放一边笑,一边笑又一边闹,放着放着,烟火棒愈来愈多,火星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直接化作了一团火蛇,把她吞没了。
“兄长!”
柳浅浅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往日轻薄的被子好像也变得沉重,压在自己的身上,身子好像被禁锢住了一样。
诗语听见声响忙走了进来,“主子,你醒了吗?”
柳浅浅轻轻皱了皱眉头,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是昨天耗费了太多精力,还是晚上的梦反反复复,她闭着眼睛呼吸了几次,才缓过劲来,刚想起身,只觉得脚踝一疼,动弹不得,原来不是被子份量重,而是自己的脚使不上力。
“诗语,扶我起来。”柳浅浅轻声唤道。
诗语上前扶着柳浅浅坐起了身,还贴心的给她捻了捻被角,“昨夜好好的,主子怎么伤到脚踝了,幸好如今也不用起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是啊,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皇后娘娘,不过是罪人秦氏。
柳浅浅一时有些失神,她恨皇后吗?毫无疑问,肯定是恨的,只不过如今看到她的下场,她心里也高兴不起来就是了。
“主子,奴婢们伺候您洗漱吧?”诗忆端着一个脸盆从屋外走了进来,见柳浅浅已经睁眼,笑的欢快,“主子你不知道,后宫都传遍了。”
柳浅浅看着诗忆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有心事,没有烦恼,心情也被她感染似的好了一些,一边点了点头,一边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嗯?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