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猜啊,”柳浅浅纤柔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皇上的意思是……顾夷长死了,白玉栖却没有。”
顾夷长无论如何也是活不下去的,他在大胤,玩弄权术搅动风云,罪大恶极;他回到西齐,摄政王恐怕又要忌惮他的能力,又要怀疑他的身份,等待他的也只有一条死路。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大哥哥甘愿入了天牢吧,柳浅浅不由在心底轻叹。
因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宇文煜都不会允许他像西齐摄政王说的那般,安然无恙的回到西齐的。
正如宇文煜所说的,第二日早朝时,宇文煜让郑大人宣读了摄政王的来信,随后下旨,顾夷长于次日午时斩首,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叫好,如此祸国殃民之人,就不该留其性命的。
泱泱大国,本该如此。
毕竟西齐如今也算是大胤的附属国,哪有主子会去听随从的建议呢?
晴空一鹤排云上,冷露无声湿桂香。
就在顾夷长要被斩首的这一日早晨,柳浅浅几乎刚刚睁眼,就被簇拥而上的宫人团团围住,众人伺候着她洗漱,又更了衣裳,最后还簪了个再寻常普通不过的发型。
宇文煜当着众人毫不避讳,把她打横抱起,塞进了昭和宫门口候着的马车里。
她倚在宇文煜的肩头,睡的迷迷糊糊,面色仍是潮红。
“浅浅要睡到什么时候?”宇文煜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浅浅却是不为所动,甚至眼皮都累的抬不起来。
昨夜有人不知节制,不停追问她,“此处唯有一人”的一人,是谁。
她不说,他就碾磨亲吻,无所不用其极。
她说了,他又是狠狠的入,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如此折腾,旁人听着,只觉得帝妃二人缠绵悱恻,但是对于柳浅浅来说,她真真切切的是累到了,累坏了。
马车从宫门一路向外驶去,经过了集市也没有停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浅浅从睡梦里醒来,宇文煜端着一本书册正在翻开,桌案上的茶水仍有些温热。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柔软的坐垫,显然自己睡了大部分的位置,才逼得堂堂九五至尊坐到了侧边的位置,她忍不住红了脸颊,恨不得自己仍旧不够清醒一般,“皇上……”
“醒了?”宇文煜放下手中的书册。
柳浅浅点了点头,“皇上要带臣妾去哪?”
宇文煜抬手掀起马车的布帘,看向外面的景色,已经不见金陵城的繁华,反倒是草木横长,秋色正浓,他没有回答柳浅浅的问题,而是说着,“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