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只知道身为帝王,应勤政爱民,止战止殇,他胸有沟壑,也盼有一日,在他的统治之下,大胤可以一统六国,重塑昔日古月帝国时的盛世。
后宫,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两个字而已,再没有别的含义。
在遇到柳浅浅之前,他便是如此,以朝堂立后宫,又以后宫束朝堂。
对于宇文煜而言,一副手镯、一盏琉璃灯,便可以哄的后宫的嫔妃喜笑颜开。
就连昔日与他侍茶研墨的容芝安,也因为子嗣、复仇,又或者权利种种,失去了本身,被打入冷宫。
他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人,他贵为天子。
朝堂、权势、他通通了然于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柳浅浅轻声说道,“俗人啊,心系一人,便是一生了。”
两人本来就拥在一起,又因为院落外面还有看守的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吐息更是萦绕在了一起。
宇文煜听了,眼底的神色更加深邃,他不懂,只是搂着柳浅浅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心悦,可是心系?”
柳浅浅只是微微一笑,脚步向后撤开,目光落在宇文煜的脸颊上,轻轻摇着头,“不是的。”
心悦,不是心系。
宇文煜对她说过,朕心悦你。
柳浅浅如今回答他,心悦并不是心系。
宇文煜的眸色变得更甚,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
柳浅浅一点儿也不着急。
宇文煜不懂感情,也不懂爱情。
柳浅浅自然是知道的。
他是帝王,他拥有全天下人最羡艳的权利,他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他想。
所以他不懂爱情,因为他拥有的实在太多了。
对于宇文煜来说,后宫的嫔妃更像是家中饲养的雀鸟,今日这只更讨喜,便额外赏些吃食,这样,鸟儿就会很高兴。
然后,鸟儿便会更加用心的讨好他。
如此反复。
柳浅浅起初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只寻常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