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多亏了宇文尧,我竟也险些魔怔了。”
柳浅浅见诗语进来,便朝她看过去,她的手指点在方才写字残留下的墨点上。
“哪里是姜姑娘提议削藩剥爵,这分明是……”她的话语说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简嬷嬷呢?”
诗语听柳浅浅话说到一半,也是微微一愣,还是本能的应道,“简嬷嬷刚刚还在外头,想来这会儿在让小厨房准膳了。”
柳浅浅本想将简嬷嬷叫过来,再问些事情的,听见诗语这么说,便暂且作罢了。
她的目光落在纸上的那一点墨点,是刚才写字的时候印下来的,没有干透,便沾到了新纸上面。
柳浅浅重新握起了笔,沿着墨点,在那张纸上写下了方才的六个字。
教不严,师之惰。
宇文尧虽然背的有些磕磕绊绊,可是大体也是不差的。
祝夫子却叫宇文尧慢慢学,无非就是妄自揣测了圣意,没有全心全意的教导宇文尧。
柳浅浅不由想到了姜太傅,他也是曾经的皇子少师,如今的帝师,难道也能如同祝夫子一般?
若是姜太傅同祝夫子一般,偷奸耍滑,宇文煜断不会在登基后立刻就给了他太傅之位,让姜太傅直接位列三卿。
“奴婢参见皇上。”
诗语的声音打断了柳浅浅的思绪,她抬眼看去,宇文煜身姿笔挺,眉眼凌厉。
柳浅浅起身,“皇上。”
诗语亦是起身,往外退了一步,合拢了门板。
宇文煜便是走近了一些,上下打量了几眼,眉头稍稍有些皱起,“怎么又传太医了?”
柳浅浅却是笑了,“敢情皇上是听说臣妾传了太医,才来看臣妾的?”
宇文煜没有否认,而是接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怎么穿这么少,手都冰凉了。”
柳浅浅先前就在书桌前坐了许久,而后苦思冥想,最后又叫宇文尧进来,一时倒真没有闲暇顾虑自己的冷热。
这会儿手被宇文煜握着,才感觉他掌心的火热。
“有些事烦了心,就没留意,”柳浅浅索性将另一只手也放到宇文煜的手心里,由着他暖着,眉梢也是微微一扬,“皇上暖和。”
宇文煜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也是没有拒绝,就真的将她的双手都裹在自己掌心里,甚至还捧着到嘴边哈了一口气。
倒是柳浅浅的脸颊又是绯红不断,“都开春了,冻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