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抬起头,迎着刺目的烈日,“儿啊!只要爹爹能替你申冤,就算搭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话音落下,刘大人的一双眼睛都好似要喷出火来了,高举的手掌扣拢了三个手指,直指柳浅浅。
“婉皇贵妃,你作何解释!”
太后轻轻搁下了手中的那张纸,不偏不倚,就落在她和柳浅浅中间的那张桌案之上。
柳浅浅目光一落,也是看见了桌案上的手书。
“解释?”
她的目光里也是困惑,抬起手臂时,衣袖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指尖轻轻点在那张手书之上。
曲起。
然后,弹落。
纸张缓缓飘落,就躺在了草地里。
顷刻之间,地上的湿气顺着笔墨融进了纸里,有些湿润。
“一张无名无姓的手书罢了,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
柳浅浅的话语轻柔,动作亦是轻柔。
可是刘大人却眼睁睁的看着那张手书,被青草和泥土里的湿气晕染。
他喉咙里压出一声低吼,就往前扑过去,手忙脚乱的去将纸张拢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此刻不仅是刘大人,就连他身后的一众御史,都是频频色变。
“婉皇贵妃,这便是你谋害刘才人的证据!你竟然当众毁去,这世间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只见一个御史怒目而视,膝盖跪着往前挪了两下,又是叩拜了下去,“太后娘娘,婉皇贵妃如此,如何了得?”
太后亦是颇为不认同的皱了皱眉。
柳浅浅却是先了太后一步开口,“本宫做什么了,值得诸位大人将进谏的奏本,送到慈宁宫里,扰了太后娘娘的清修不说,还污了本宫的名声。”
柳浅浅不提则罢,一提,御史们嘴边的话匣子直接就被打开了。
你一言我一语,宛若晨间的集市一般,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的吼着,倒是一句都听不真切。
“够了。”
柳浅浅抬起手掌,落在桌案上,声音不大,凭着呵斥也是叫停了御史们的喧闹,“吵的本宫头疼。”
就在御史们愤恨不已,要开始下一轮喧闹时,柳浅浅指了方才替刘大人说话的那个御史。
“你,往前来。”
御史风骨,不畏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