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你我为官数年,你老实说一句,那封信,当真是刘才人临终前派人送与你的吗?”
单大人的问话铿锵有力,他的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落在刘大人的身上。
偏偏刘大人方才能说会道的劲儿都不见了,就连手里的账本也拿不稳,落到了地上。
单大人手里没了东西,便将衣袖捏的很紧。
刘大人半天没有说话,又是如此作态,单大人又有哪里不明白呢?
他当即摇了摇头,便是面朝沈明非的方向,拱手作揖,随后向外退了两步。
有了单大人带头,其余的御史很快看清了场景,只是他们跪的时间不短,一时间很难站起身利落的走开,其中甚至还有两人认真又殷切的看着刘大人,指望着他点头改口。
刘大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账本。
“太后娘娘。”
这一声轻唤来的轻柔又突兀,就连柳浅浅也总算抬起了头。
只见云昭仪坐的端正,屁股仅仅沾了小半个座椅,此刻正一脸正经的看着太后娘娘,只是余光时不时的会扫过柳浅浅的方向,“事到如今,只怕刘才人枉死,也是有人要陷害皇贵妃娘娘了。”
太后听见云昭仪的话,眼皮也是轻轻掀了一下,既没有看向云昭仪,也没有看向柳浅浅,视线寻着朝臣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周阁老的身上,“这事儿,依阁老看,该如何是好?”
周阁老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岂会不明白这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婉皇贵妃去的?
若是平时,他定是开口向着婉皇贵妃,绝无例外。
只是今日上座的人却是太后。
周阁老想了想,眼睛亦是眯起,“太后娘娘,依老臣看,此事诸多疑点,一时倒也不好定论,只不过如今物证人证俱在,想来由大理寺卿掌手,不出两日,也能有个结论。”
太后深深的看了周阁老一眼,“既然如此,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的官员立马上前一步,“太后娘娘,微臣在。”
太后瞧了柳浅浅一眼,面上也算温和,轻轻接了一句,“哀家不好偏薄皇贵妃,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处置吧。”
大理寺的官员立马就应声了。
很快,刘大人连同地上的那一卷书册都被官员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