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刻也是看向了柳浅浅,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哎,你啊,到底是年轻了些,三皇子招人疼,可是也得顾念一二的。”
这话,像是给柳浅浅定了过错。
郑大人听到这里,面色也是有些怪异。
分明是三皇子的弥月礼,按理说,佩戴完金饰,他们这些人就该饮了祝愿的酒水,随后退场的。
不管后宫里有什么样的争端,都与他们无关,也不是他们该看的。
可是事到如今,他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眼看着婉皇贵妃和周嫔跪了一地,不管今日太后如何处置,丢的都是大胤皇家的脸面。
身为礼部官员,理应维护大胤的脸面才对,想到这里,郑大人迟疑再三,还是动了脚步,他清了清嗓子,“咳……太……”
“太后娘娘。”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甚至盖过了他的声音。
郑大人眉头皱起,到嘴边的话也是咽了回去,就连迈出的脚步都是收回了原处,只是站着的膝盖有些颤抖和虚软。
这个声音他一点也不陌生,便是他的嫡亲女儿,也是如今后宫的郑婕妤。
谁也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郑婕妤会在此刻主动开口。
郑婕妤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的父亲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呢?
只是她不能再忍下去了,她在后宫里始终不温不火的待着,没有恩宠也没有仇敌,凭着父亲的身份也能提一些位份,可是终归也是难以再往前一步了。
尤其是许婉仪,一张嘴巧舌如簧,让她一时失去冷静,从而打破了自己的伪装,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事,她曾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没人知晓。
可是这一次弥月礼,她身为婕妤,却被柳浅浅排除在外,一个温婉仪都能睨着眼睛看她,叫她如何能忍?
只有搅乱了这池子水,她才有机会。
所以如今柳浅浅对上太后,是她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妾不才,”郑婕妤见众人朝她看过来,微微低了头,却也是接着说道,“婉皇贵妃爱子心切,想要将天底下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孩子,正所谓,棘心夭夭,母氏劬劳,想来太后对皇上,亦是如此。”
柳浅浅眸色微微一闪,心底也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