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浅听了孙公公的话,便是微微紧了下眉头,随即朝莲池看过去。
莲池好歹也是柳浅浅身边的二等宫女,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柳浅浅的身边,附耳过去,低语了几句。
柳浅浅听了,眉梢又是一挑,笑道,“孙公公说的,真是皇上的旨意?”
孙公公脸不红心不跳,身子也站得正,一本正经地点了头,“正是皇上的旨意。”
柳浅浅又问,“那本宫怎么听说,是本宫出言不逊,顶撞皇上,惹恼了皇上,才换了这十五日的禁足呢?”
“这……”孙公公迟疑了一下,又是笑道,“后宫口耳相传,想来是传差了。”
这分明是前后脚的功夫,说的话,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得亏孙公公脸皮厚,换做寻常的人,只怕都要跪下磕头了。
柳浅浅也不为难孙公公,“原来如此,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烦请孙公公回去告诉皇上,说本宫知道了。”
孙公公连一刻都没有多待,当即就谢了恩,脚底抹油。
见到孙公公离开,莲池也是颇为感慨,“这会儿奴婢算是明白了,孙公公为何让随行的人都候在昭和宫外面。”
柳浅浅听了,也只是弯了下嘴角,只是笑意也是不达眼底的。
“流殇。”
流殇侧身,从屋外走了进来,“奴婢在。”
柳浅浅想了想,轻声道,“去把流萤和诗语带过来吧。”
流萤和诗语顶着大雨,又在院子里跪了两天,后院关了一夜,脸色都不算好,尤其是她们也没有料到,柳浅浅会这么快传见她们二人。
她们才刚走到屋里,就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求饶的话一字不提,“奴婢拜见主子。”
柳浅浅的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有时候沉默就像是一根鞭子,高抬重落,能把人抽得泣不成声。
诗语耐不住这样的压力,眼泪没有忍住,落了下来,只是柳浅浅没有说话,她甚至都没有抬手去擦,只是跪得端正,由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敲在地上。
流萤还算能沉住气,只是表情也有些低落。
柳浅浅看着,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最后轻叹了一声,终于是开了口,“本宫时常听人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们二人觉得呢?”